反正在这宅子里,沈钰清觉得比村里不方便的多,她本也没在这里住上多长时间,对什么也不熟悉。
最主要的是在村上时,崔晓娟偶尔来找她说话,这里只有陆霖,连跟她说话解闷的人都没有。
因为农忙,杨铁牛要帮家里收粮食,暂时先停了学院的学习。
反正他再怎么学也赶不上这次科举考试了,只能等来年了,索性也不着急。
平日里陆霖去了学院,沈钰清就跟个废人似的,连倒茶的地方都摸不着边。
陆霖许是知道她一个人在家无聊,散了学就往家赶。
这个年龄的公子哥儿,散学去的都是那些花街柳巷,找一两个佳人作陪。
陆霖倒也结实了不少好友,寻常与他们走的近,但从不去那些地方,身边也没个什么人。
少不得就有人拿这事调侃他,陆霖也不在意,付之一笑,该回家一刻也不会耽搁的。
每日回去前先在隔壁的大酒楼取走定制餐,菜色都是他提前写好给酒楼掌柜,他出手大方,但要求也极其严格,若是饭菜稍微不合口味,都要大发雷霆的。
酒楼老板每日战战兢兢,生怕做的哪里不满意失去这个大客户。
陆霖提着食盒进门回家,往日坐在院子里头等他回来的身影不在,陆霖在桌上放下餐盒。
他先不动声色看了周围,再往卧室里去找人。
他很有自信在哪里能将人找到,因为这偌大的院子沈钰清根本不熟悉,离开他去了哪里都找不到路。
卧室里也没人,陆少爷站在门前,脸上带着Yin晴不定的神色。
“沈钰清!”他喊了声,偌大的院子里只他声音的回音。
他突然心慌,转身就往外跑,各处去找,甚至不放过琥珀水池假山水榭。
从东苑找到西苑,都不见人。
“沈钰清,你在那?”陆霖声色不稳,又从西苑找回东苑,路过游湖时,瞥见廊坊上挂着的一块衣料。
陆霖凛目,屏住呼吸将那布料扯下来,是沈钰清衣服的碎片。
他左右看,不见人身影,又心慌意乱的趴在廊坊上朝水下张望。
心跳失衡,不该的,不该放她一个人在家的,害怕又不知所措,就在陆霖一只脚已经翘在廊坊上,他打算下水去看看,虽然知道沈钰清滚落水池的可能性很低,但他实在慌得很,也怕得很…
“陆霖?”带着轻声的疑问。
陆霖猛地回头,见人一脸懵逼站在花簇间。
其实沈钰清找不到路就一直等在这里,她今日穿着一身淡粉的衣服,刚巧跟那处花景很相似。
陆霖路过两回竟然都没找到人。
漏掉的心跳回归,陆霖狂奔过去一把将人抱在怀里,“为什么乱跑?你知不知道我差点以为…”
以为你不甚落水,因着这话太过不吉利,陆霖不敢说出来,满心都是后怕的余韵。
沈钰清推开他,板着脸,“你还有脸说,为什么回来的这么晚,你不知道我…”
沈钰清说着说着有些脸红,又有些不耻,怪她今日喝多了水,有些想如厕,她大概知道回去的路。
但因为那感觉来的太激烈,想到这院子旁有间房,专门修来如厕,便打算去那。
但她太高估自己的方向感,走了好半响,也没找到位置,急迫又紧迫,迷了路不知道自己走去了哪里。
因为难受她刚才一直蹲在这边,好在憋着憋着就习惯了,心里恨不得将陆霖翻来覆去骂。
见她说正又不说了,有些害羞,无形中还夹着腿,陆霖多聪明的人,立刻猜到了。
顿时就有些…
陆霖忍不住不笑出声,突然伸手将沈钰清打横抱起来。
“哎你干嘛?”沈钰清突然颠倒,不稳的抓着陆霖的衣服。
陆霖怕她尴尬,没道出实情,只以最快的时间带她去茅房,闻到的味道,沈钰清就不说话。
不光不说话,她都恨不得找个地方将自己埋起来,有天会被尿憋死的事情,想想就觉得扯淡…
沈钰清凄凄凉凉如厕出来,洗了手,脸色太不好了。
陆霖等在不远处,本不打算催促,但看她扭扭捏捏,知道她倔脾气上来了,能把自己羞愤死。
“饭菜都凉了,快点过来,今天有你最爱吃的菜”,陆霖主动转换话题,给她一个台阶下。
有了这个台阶,沈钰清才别别扭扭走过去。
这边陆霖已经盛好饭等她,他坐的笔直,从来都是要等沈钰清来了再动筷的。
吃饭时,沈钰清突然问,“你明日是不是要去考试?”
陆霖有计划,从来不爱说自己的事情,以为沈钰清担心没人照顾她,便道,“这次可能要去十天左右,放心我会提前安排人来照顾你的。”
沈钰清点点头,“明日就要出发吗?考点在福州吗?”
陆霖给她拣菜,“明日就要出发去考点,乡闱贡院设在另外的府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