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一辈子哪里有那么多好造化?
如此也就想通了。
戎岚与若飞这一头,也正好在说这人家里的事情,然后便提到出租马车之上来。
最后才进入正题,只是戎岚也不曾做过这等事情,晓得孟茯全权交托给他和若飞了,心里觉得沈夫人可见还是看重自己能力的,所以断不能出半点差错。
便道:“咱先找几位老先生推算一回,自己也翻书瞧瞧。”难道这就近里,还挑不出一个宜动工宜土的黄道吉日?
“我正是这个意思,凡事求个大吉大利。”
说罢,那戎岚便问起他:“沈夫人在这边可是适应?”
若飞不查,只当他是个心细之人,待谁都是如此的,回道:“我阿娘从前苦头吃多了,人人虽觉得这双凤县又破又败,但在她眼里,仍旧觉得是个好地方,自是能适应的。”
戎岚听罢,心中不觉得有些难过,从前自己怎就不认识她?这些日子他暗地里打听了许多孟茯从前的事情,好生心疼。
“怎么了?”若飞见他垂头不言语,自己好像也没说错什么啊?
戎岚收回思绪,“没事,只是想着你阿娘着实太辛苦,她贵为知州夫人,应该也跟那些贵夫人一般在府中享福才是。”每日就看看什么新来的料子或是胭脂水粉,可孟茯却要Cao心这些事情。
若飞这才觉得他有些奇怪起来,嘴上则回道:“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何况这世界万千,人人却是不同,旁人的喜好不见得就合适你自己,我阿娘眼下所做的一切正是她所喜欢的,所以即便是辛苦,只怕到她心里也是幸福的。”
戎岚心中有些诧异,但若飞的话听起来好像又是那么一回事,于是便又想。也是了,她这般厉害,的确不该跟别的女人一般,只在家中相夫教子,如此的确是可惜了,而且她只怕也不快乐。
而眼下这双峰县的建设势必要好起来,不然白费她远去千里,到那景州寻觅人才了。
这般想,便下定决心,倾尽所有全力,好好地将这双峰县的事情做好。
做得越好,兴许她就越高兴。
若飞年纪小,哪里想得到戎岚问这些后,心里想都竟然是如此?反而滔滔不绝地与他说着接下来两人还要合力办的事情。
不知不觉,竟是已天黑,两人说得起劲了,若飞也没想到要回去吃晚饭。
孟茯这里以为他去了外面,也没想到打发人去隔壁请,只同李君佾一起用晚饭。
但见他一脸倦意,时而又皱着眉头,心中疑惑,问道:“怎么,可是遇着什么为难之事了?”
李君佾的确遇着事情了,听到孟茯问,便下意识点了点头。
“怎的,有老百姓对衙门的安排不满?”孟茯问,见他吃饭也心不在焉的,便拿了公筷给他夹了菜:“一边吃一边说,咱家饭桌上没那么多规矩。”
李君佾看了看孟茯夹过来的菜,点了点头,“没有不满,只是有的人家上下十来口人,但其实会手艺的也就是父子两个,但是他们的工匠评级太低,银子养活这一家子,有些吃力。”
孟茯听得这话,“所以你觉得还要给他们什么好处?”
李君佾颔首。
却听孟茯说道:“老话的确说是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但你有没有考虑过,若是因为他们家的收入低,咱们就要给予补助的话,那岂不是让他们有恃无恐?往后怎么可能还想着上进呢?反正银子不够花朝廷会给予补助。这样是不行的,咱们的工钱都是仔细综合过南海郡的物价算过了,能让他们吃饱穿暖的,如果他们自己能力不够,还想得到跟那些努力的人一样的生活水平,这是不对的。”
再何况,当初在景州,他们这一家子都是吃不饱穿不暖的,现在有了大院子好房屋,能吃饱穿暖了,却还想着大鱼大rou,这肯定要不得。
孟茯见李君佾垂着头,也不晓得在想什么,只继续说道:“而且这种的情况一旦开了先例,别人就会跟着效仿,这样一来,对那些努力的人就不公平。所以不是咱们不帮他,而是他们自己也要想办法,何况这双峰县里男女都可以出门做工,又不单单只是窑厂招工。”
他们家别的人口难道的偶是老弱病残?
于是问道:“有几个成年人?其余的可是有重病在身,无法劳动?”如果真是这样,衙门里可以给予些补助银子。
若飞回道:“除了这能上工的父子俩,还有一位老妈妈,还有他们家的大媳妇,跟着三个孙子孙女,最大的也才六岁而已。”
“那这也才七口人,其他的呢?”孟茯问,既然是十几口分到大院子的人家,怎么才数出七个来?
“他们家还有一个儿子和两个姑娘,姑娘代嫁年纪,说是不好抛头露面。小儿子老妈妈说他小时候身体弱,吃不得那些苦。”这也是李君佾发愁的缘由。“还有一个是老妈妈的亲弟弟,因为家穷,所以没讨着媳妇,如今跟他们一起,每日烂酒,也做不得什么。”
明明还有三个好手好脚的人,却要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