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嬷嬷见她醒来,连忙要给她穿衣裳。
她摆着手,满目绝望,但心底还是抱着些希望的,问着:“母亲,什么都没说么?”就这样任由自己被那畜生糟蹋了么?
嬷嬷一愣,随后反应过来,劝着她道:“姑娘,夫人也没有办法,总是要顾着大局的,现在镇北侯府摇摇欲坠,从前亲的也不亲了,人情如此冷漠,夫人也没法子,二少爷的事情还要多仰望着葛大人,您就忍一忍,等二少爷出来,将来有出息了,今日的耻辱一定会替你讨回来的。”
秦宝珠闻言,扭过头来看了看教养嬷嬷,她从小是吃着她的nai长大的,嬷嬷还说她就是嬷嬷身上的rou无疑了,最是心疼她。
可现在怎么能说出这番话来?
自己遭受了这些痛苦,难道她就不疼么?
嬷嬷见她不言语,只看着自己,以为是听进去了。
现在就最怕秦宝珠想不通,寻死腻活的,于是便继续劝道:“女人一辈子嫁给哪个男人不是给生儿育女的?灯吹了都是一样的,何况这葛大人有权有势的,总比嫁了那些个没官职在身的世家子要好。而且葛家那边没婆母,您嫁过去也不用晨昏定省,家里除了葛大人,就小姐您最大了。”
她说到这里,似乎站得有些累了,在床边坐下身来,亲昵地握着秦宝珠冰凉的手轻轻地拍着,“而且姑娘您高高兴兴跟了葛大人,往后镇北侯府的事情,便是他葛大人的事情了,有他帮忙,镇北侯府兴许能熬过去,您到时候就还是那个正儿八经的侯府小姐,二少爷又回来了,有什么不高兴的,再找他理论。”
秦宝珠这会儿两眼空洞洞的,再也听不到她说什么了。
但晓得肯定是母亲让她来做说客的。
到底是要牺牲自己来救二哥。
救二哥她是义无反顾的,可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法子?她想不通啊!一定是那王桑榆搞的鬼。
脑子里回想起白天她与姓葛那畜生的话,下意识捏紧了藏在被子里的另外一只手,她不能让王桑榆得半分好处,被牺牲的是自己,为什么享受到好处的却是王桑榆?
还有她肚子里的野种,不管是不是二哥的,她都不会放过。
只要那个孩子不在了,看她还怎么留在这府里,留在秦家!
王桑榆不知道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如今根本晓得自己已经将秦宝珠逼得黑化了,还在盘算着,往后如何在这葛大人身上索取好处。
一面准备着婚事。
而南海郡这边,先来的那一批烧瓷匠人已经到了双峰县,正在安顿。
只靠着双峰县衙门的官员,必然是不够的,所以沈夜澜从沙溪岛回来,没有回南海城,而是直接到了双峰县这边。
安置迁移过来的老百姓,他与这南海城的诸位官员都是轻车熟路的,但因这双峰县的房屋还没完全修建好,与当时到处是空房子的南海城和石头县不一样。
所以如今只能临时搭建房屋。
但事实上愿意背井离乡来南海郡的这些景州人们,根本就没将孟茯当初的那些承诺放在心上。
心想天下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给他们提供干活的机会,还要给免费房屋和分土地,这不是傻了么?自古以来就没有听说哪里有这样安置迁移老百姓的。
他们愿意上船,举家迁移来南海郡,只是因为这几年的冬天景州太难熬了,眼睁睁看着亲人就这样被冻死饿死。
所以这里能吃饱饭,这边听说又没有冬天,不曾落雪,因此才愿意来的。
但是现在,亲眼真真切切地看到县城里小半个城池再重建,一排又一排的房屋跟一条条街道,竟然是为他们这些逃难来此的景州老百姓准备的。
还不要银子,这会儿房子里因还没准备好简单的家具,油漆味道也还没散尽,所以他们暂时不能住进去,但衙门里已经让打更的更夫们得空就敲着锣到处通知大家去抽签。
房屋听说有五六个规格。
有一间堂屋两间厢房的小院子,可住一家三口,也有那堂屋带厢房后有倒座,够住着一家三代的大院子。
来此入户登记,各家什么人口,衙门就统计出来,到时候按照人口去抽签。
人口少的便去房屋面积小的那一组抽签。
房屋都一样,唯独街道地势不一样。
所以不管抽到哪里,他们所得到的房屋面积都是一样的。
于是大家高高兴兴准备去抽签,一路上还是忍不住怀疑,总觉得这像是梦,不真实。
因为不单要抽房屋,还要抽地。
抽房屋的事情尚且还好说,是衙门里出钱,但是这分土地的事情,让他们想不通,忍不住问来帮忙着领他们去的双峰县本地人。
“你们怎这样高兴?我们可要分走你们的田地了。”
那本地人听罢,不以为然地笑道:“单靠着那几亩地,哪里能富起来,何况双峰县的田地不如仙莲县那样肥沃,不过是种些甘蔗熬糖罢了,但每年收入都是固定死了的。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