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茯则直接回了寝院去,想来沈夜澜也会直接拿着地图过来的。
果不其然,她才去沐浴出来,沈夜澜就拿着地图来了,在桌上铺开。
孟茯将擦头发的帕子扔给他,让他继续给自己擦,自己则往地图上凑过去,大大小小的岛,有的连名字都没有,真要一座一座去找,不得找个好几年么?便提议道:“当初的俘虏都在石头县矿场上么?找几个年纪大的来问一问?”
沈夜澜自然已经想到了,“方才让人去石头县提人了。”看了一眼地图上那些小岛,当然不指望孟茯能心灵福至忽然找到,所以也没抱什么希望,只问着她:“几时出发去景州?”
“原计划是后日的,不过这衙门里才出了这桩案子,那个小孩儿没得家人,我原本是想接家里来的,但阮家那边想要,我便想等着此事尘埃落定,我再启程。”孟茯回着。
“既如此,那等放榜了再走?”左右已经要延后几天了,沈夜澜的意思她不妨再等一等。“若他们真中了,只怕头一个就想叫你晓得,你若是去景州了,平白少了一份欢喜。”
孟茯听到他这话,有些诧异地回头看着他:“你什么时候这般细心体贴了,竟然还能想到这一层?”
“我还有更体贴的一面。”修长的指尖穿过孟茯还带着些shi气的乌发,趁着她这一个不留神,直将人拦腰抱起来。
不一会儿,那里头天青色的帐帘,便层层叠叠地落下来,哪里还能看清楚里头的人影?
只偶尔传来些交错绵绵的喘息声,但很快就被这从外卷进来的风声给吹散了,不留踪迹。
翌日,若飞他们一早便去往小伽蓝寺了,那边虽大部份已经竣工了,但他们前些天顾着温习,也没去瞧一瞧。
所以便相约而去,也各自将妹妹们带走。
中午时候回来,正好听着这石马街孩童拐卖案子的进展,回来少不得是与孟茯说了。
“昨儿挨家挨户地查,城里老百姓也提供可疑之人的踪迹,所以今天姑父他们回了衙门,一个早上就将案子破了,总共抓了十几个人。”李君佾说道。
他们回来的时候,正好赶着审问犯人,他也跟着大家一起挤过去瞧了。
所以案子他们这些人听了个七七八八。
眼下便同孟茯说个仔细。
“不过那些孩子们,要通知各家来寻,多半是不大可能,富贵人家尚且还好,承担得起这遥途路费,可是寻常人家哪里负担得了?所以衙门里商议了一回,让衙役们抽签,送他们这十七个孩子各归故乡,若是速度快些,因该年前能回来赶上过年团圆饭呢!”
孟茯听罢,“如此也好,再也没有比衙门里送孩子回去更可靠了,而且这通知送过去,还不知丢了孩子的人家几时才能收到消息。”
那样一来,反而浪费了时间。
左右让人送信是送,何不直接送孩子回去呢?
又问:“那个小男孩儿呢?昨天也没问他叫个什么名字。”
“他没名字,阿猫阿狗都叫过,最后一次叫做招娣。然后收养他的那户人家,还真生了个儿子,所以便将他又转手卖了。”萱儿说到这里,将声音压低了些,“我听着衙门里的衙役大哥们私下里说,他运气这样好,李大人也想将他先接到家里去,好叫他小妾给生个儿子,到时候再让阮叔叔他们接走。”
“胡闹!”孟茯虽没去考证此话虚实,但觉得这按照如今想要儿子快疯了的李大人,十有八九假不得了。
“可不是胡闹么?幸好今日衙门里不止是他一个人,所以已经打发人去通知阮叔叔了。”萱儿说着。
可是话音才落下,门子便送来最新八卦,“方才,李大人把那男孩儿领着往家里去了。”
一行人听罢,连忙问:“他要这孩子?”
“怎么可能,小的看着王大人还跟着呢!多半真将这娃儿当做吉祥物,去他家里走一遭,回头李大人的那些小妾,就能给他生儿子了。”门子猜着是这么回事的,乡下不是都这样做么?让这孩子上小妾的床滚一圈,说不准来年李大人就能抱上儿子了。
孟茯被这Cao作气得不轻,然这事儿她还管不得。
倒是若飞他们从前最是了解,这没爹没娘的野孩子是何等艰难,有些气不过,“阿娘,就这样算了么?”
“那还能如何?去抢孩子么?”孟茯也无计可施,她这也没立场啊。又忙问:“大人他们都不在吗?”不然怎么能让李大人如此任意妄为?只怕叫那孩子伤心,好个朝廷命官,这当头还要利用他。
心里不晓得如何难过呢!
“出去了呢,这案子结了,就都各自忙去了,哪里得闲,也就是王大人在,王大人管不得他,只跟着一起追去了。”
孟茯只觉得这李大人想儿子是想疯了魔怔了。
但也只能在家里干干等着,没听说孩子被送回来,反而是阮沣儿先从时家那边过来了,想是也听到了李大人这糊涂事儿。
且说这小男孩,他倒是无所谓的,反正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