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水水表情一滞,倏地冷静下来观察他,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太监,没什么特别的,她忽然心中升起疑,明弘帝向来疑心病重,岂会莫名其妙用一个不熟悉的太监,这显然很不对。
她稳住心绪,笑问他,“不知陛下的病治好了吗?”
那小太监举着灯笼在前头引路,顺嘴道,“治好了。”
温水水眼眸微觑,心下断定他不是明弘帝派来的,她拍拍含烟的手背,与她做了个眼色,含烟便小心搀着她转过脚,偷偷带着她跑进了左侧的岔道里。
小太监没听到她回应,只当她不爱理人,直走到内宫门口才回头,哪还有人,早没了影,小太监猛一下跺脚,左顾右盼确定人跑了,就只能独自回了内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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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笙祁跟林贵妃到了寝殿门口,当先一脚将寝殿门踹开,林贵妃踏进门里,那殿内的宫女太监都跪在地上颤颤发抖,她怡然自得的走到暖阁前,推开门就见玄明倒在地上,她扬唇笑了下,入门里和站在龙床边的陈太医道,“辛苦太医了。”
陈太医抖擞着声道,“不,不辛苦……”
萧笙祁大步走到龙床前,眼见明弘帝躺在上面一动不动,不禁乐道,“没想到父皇也有这天,不枉儿臣这多日来受你责骂,这龙榻是时候归儿臣了。”
他不掩贪婪的摸着床框,兴奋令他的脸近乎狰狞。
正待他摸到那张白玉枕时,手突然被扣住,他一顿,目光转向明弘帝,只见他满面暴怒。
萧笙祁惊愕的后退一步,倏尔抽出腰间佩剑朝他刺去。
身侧飞快略过来一个人影,摁着他持剑的手往上一拧,他疼得手松开,那把剑掉落,他也跟着踉跄倒地上。
玄明踢开剑,退到角落里旁观他们。
明弘帝走下来,一脚踩到萧笙祁身上,“你敢弑父!”
殿外响起阵阵脚步声,没会就见元空随禁军统领进来,“陛下,殿外已经被禁军包围,那些太监和宫女都被押下去了。”
萧笙祁见到元空,立时反应过来自己被诓了,他瞥向陈太医,他早已瘫倒在地。
萧笙祁仰头看着明弘帝,眼中尽是Yin鸷,“不是您逼着儿臣,儿臣为何做这种事?”
明弘帝气的发抖,“朕逼你?朕逼你什么了?”
萧笙祁看过元空,喃喃道,“从小到大,您一直向着儿臣,可是皇兄回来后您就变了,您赐紫东怡给他做府邸,给他的侍卫也比儿臣和三弟多。”
明弘帝猛地勒紧他的脖子,Yin狠道,“他被人刺杀,你别以为朕不知道是谁干的!”
萧笙祁漾着泪大笑,“您觉得他是好人,可您知道他背地里有多恶毒吗?”
明弘帝丢开他,冷冷道,“老大从没害过人。”
“他没害过人?”萧笙祁只觉得滑稽,他扬手指着元空,赌咒道,“你敢跟我发誓,你没有杀姨母和阿昭?”
明弘帝打掉他的手,“你少拉老大下水!”
“哈哈,您也怕他发誓啊,就连您也怀疑是他杀人,可您不也照样偏袒他吗?父皇,您偏心成这样,怎不叫儿臣怨恨!”萧笙祁憎恨道。
明弘帝错愕的答不上话。
“我对天发誓,我没有杀温昭和温夫人,如有谎话,叫我立时天打雷劈,”元空的嗓音在殿内回荡。
只这声落,萧笙祁的狠劲被掐断,呆坐在地上发懵。
明弘帝抬脚踹他,“你自己作死还想拖累老大,他杀你姨母和温昭干什么?给自己树敌吗?朕真恨不得立时掐死你!”
他踹的很重,萧笙祁嘴边都流出血来,林贵妃惊慌失措的扑到明弘帝脚边哭道,“陛下,祁儿不是有意的,他只是一时想错。”
明弘帝一脚踢开她,厉声道,“有你这个母亲,他岂会一时想错,不是你教他这么做的?”
林贵妃哀哀悲哭,“都是臣妾所为,他还是个孩子,您饶过他一回,臣妾便是死也无怨无悔。”
明弘帝哈的一声,“你无怨无悔,朕看你是无法无天,早先朕瞧你在人前装的知书达礼,没想到背地里这般凶狠,老三出事后,燕嫔一直难过,已经鲜少在后宫跟你有争执,你倒好,竟纵容自己人欺压她,这个狗东西都能强她的宫女,让你当贵妃委屈你了,干脆朕退位,让你当皇帝得了!”
林贵妃和萧笙祁一时错愕,转而明白过来是陈太医耐不住好色的性子,被燕嫔摆了一道。
大势已去,他们想翻身已不能,林贵妃悲哭不止,蓦地揪住明弘帝下摆道,“在陛下心里臣妾恶毒,她从来善良可人,可您忘了她是怎么走到如今的位置,她若善良,皇后娘娘又怎么会死?”
明弘帝一震,元空也攥紧手。
明弘帝道,“你什么话?”
“臣妾的话很清楚,就是您想的意思,”林贵妃咧嘴笑道。
明弘帝急问她,“你怎么会知道?”
“臣妾当然知道,”林贵妃拂去脸边落下来的碎发,端正的跪坐在地上,与他笑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