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明很不给面子的笑道,“陛下这话叫老衲如何答?老衲得酌情而定, 但总归不会超过一个时辰,您稍加忍耐,闭着眼睛就过去了。”
明弘帝不Yin不阳的哦一声,到底挺直躺好。
玄明转过身跟陈太医道,“有劳陈施主去将器具取出, 老衲取药酒来消毒。”
陈太医从药箱里将刀片镊子之类的铺在桌上,玄明一一将它们过一遍药酒,随后放在赶紧的毛巾上,那些小刀泛着寒光,看的明弘帝不免胆颤。
他突然说,“和尚,你给朕动刀前找人先试过吗?”
玄明回他,“陛下的病属罕见,老衲就算想找人试,也找不到您这种的,但陛下请放心,老衲已经用土木演练了数遍,不会有问题。”
明弘帝眉头连着跳,一瞬坐起来道,“土木能跟人一样?朕可不敢信你,不若你先给朕演示一番。”
玄明犹疑,“陛下的意思……”
明弘帝将手指向陈太医,“你拿他试试。”
陈太医腿一软跪到了地上,“陛下饶命啊!”
明弘帝冷冷的睨着他,“朕又没叫你死,你喊什么饶命?”
陈太医哆嗦着身,想哭又不敢哭,他抬头瞧一眼玄明,对方一脸云淡风轻,丝毫没有为他求情的打算,他倏地心慌不已,这跟他想的不一样,照着这个路数,还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对明弘帝下手?
明弘帝起身下地,走到他跟前,伸脚将他踹倒,“怎么朕能躺在那儿给你们下刀子,让你替朕先试一遍你就不行,你的命格外贵?”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个道理陈太医懂,但他怕死,他只能跪地上给他磕头,“陛下放过微臣吧……”
明弘帝一把拎起他的衣襟,Yin声道,“朕为什么放过你?你都跟老二勾结在一处了,还想朕放过你?”
陈太医一脸惊恐,旋即抖着声哭求他,“……陛,陛下,是二殿下逼迫微臣犯上,不是微臣想做的。”
犯上,明弘帝眸色冰寒,“他让你怎么犯上?”
陈太医疾速喘气,呐呐不敢说。
明弘帝放开他,回身坐到椅子上,对周免道,“把他绑到榻上,朕要看着他被一块一块的肢解掉。”
周免低声称是,挥手让候着的太监过来摁住陈太医,将他拖到当中的榻上准备捆他。
周免大喊道,“二殿下让微臣在动刀的过程中小小运作一番,让您,让您……”
明弘帝一抬手,那些小太监把他放开,他跪到地上胆颤心惊的等着他问话。
“让朕什么?”明弘帝问道,其实他已经隐约能猜到,只不过要陈太医亲口说出来,才能断掉他心内对萧笙祁仅剩的那点亲情。
陈太医说,“……让您再也醒不过来。”
明弘帝哈哈两声,脸色青的发黑,他倏忽合住眸,“照你说的,那翠芙殿是不是已经在等着给朕收尸了?”
陈太医怕的要死,头抵着地等他发落。
明弘帝说,“你们怎么联络的?”
陈太医从袖里摸出来一只小筒,“用,用这个放烟花……”
明弘帝都不得不佩服萧笙祁机智,平时没什么大本事,在这种谋逆的恶事上比谁都会布局,他冲周免道,“禁军换班了吗?”
周免道,“回陛下,他们才轮过班,当下都警醒。”
明弘帝嗯一声,从枕头底下拿出来一封诏书递给周免,“把这个交给老大。”
周免捧着诏书退出寝殿,悄悄出宫去了。
明弘帝伸脚踢陈太医,“去放烟花。”
陈太医恍惚着起来,走到窗边将小筒对着天放掉。
“啪”的一声烟花炸开,满天炫彩。
萧笙祁这边一看到烟花,立时大受鼓舞,他跟林贵妃道,“母后,陈太医得逞了。”
林贵妃面上闪过悲伤,未几下了狠心,“陛下的寝殿周围没什么人,本宫的人就守在殿外,现在过去正好。”
萧笙祁冲角落里招手,一个相貌平平的小太监朝他们跪倒。
萧笙祁乜他道,“你去紫东怡传旨,让大殿下夫妇入宫。”
小太监低应一声是,急急离开。
萧笙祁转头跟林贵妃道,“母后,咱们现在过去。”
林贵妃重重嗯声,带着他前往寝殿。
——
将好过五月,天一热温水水就更不想吃饭,回回要元空盯着,吃一口还得嫌这嫌那,她如今跳脱多了,有的时候还觉着元空烦,总管她。
下晚落了场雨,屋里有些燥热,温水水躺在凉席上,两只脚还搭着元空,只往嘴里塞甜果子,无聊的睡都睡不着。
元空翻书看,余光注意着她的动静,果然见她撇撇嘴,弓起身想下地跑。
元空按着她说,“不睡吗?”
温水水掰他手,“我热死了,你又不准她们在屋里放冰,都要听你的……”
元空好笑道,“谁家这个天气在屋里置冰的?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