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明明是他一朝重生,Jing准狙.击,将拦路之人逐个击破。
听着他二人一问一答,趣味横生。左伯渊难得放下心头的事务,他自小进入师门,前路清晰明了,除了好学勤练,旁的东西甚少能影响他。
左伯渊可以设想出无数个“换一种活法”,却绝不囊括,在师门外,这个大前提。
赵高懒懒应着声,复而想,赵政到底想出个什么法子,可以将吕不韦一击即中?
雨势减弱,淅淅沥沥拉着最后几根水线,三人走出荒屋,迎头赶上破云而出的阳光。
按左伯渊的意思是先去长寿老人汇集最多的里巷查看,可惜雨后,路面泥泞难行,最后作罢。
赵高与左伯渊将整理好的治蝗手册交给太守,不过十日,收尾的事便已然做完。
尉仲归心似箭,担心手下的人不会照顾大王,担心大王没了小先生说话,少了乐趣......
赵高看他急的嘴角都起了几个大燎泡,宽慰他马上便回咸阳。
三人这次换了骑马,一路快马加鞭,用时省下一半。唯一不足的,大概是大腿磨得生疼,已经全部破皮了。
直等一到咸阳,赵高回到府中,躺在自家那张漆床上,才算是喘足了气。
不想这口气还没呼出,赵父的新消息将她吓得立马吸了回来。
吕不韦与宫妇勾结,意图行刺大王,俱得实情,辩无可辩,已被严密关押。
赵高瞠目结舌,吕不韦行刺赵政?他会做这事?
这回没了嫪毐,无人可“事连相国吕不韦”,所以吕不韦真的按捺不住要搞事了?
赵父语意未尽,便道:“此事牵连甚广,你更要谨慎。”
赵高应首,问:“那宫妇是?”
说着,指了指屋顶。赵父意会,点点头,“被人发现时,已有孕相。”
赵姬和吕不韦搞出这事?她一时说不出多余的话来,赵姬要对自己亲儿子动手,还真是轮上一个来回,怎么也逃不过这一坎。
上一世,嫪毐与其私生二子,野心逐渐膨胀,怂恿赵姬除赵政以自立,妄图通过幼子弱母上位。可惜赵政对其私谋早有预料,掌握实情后,一直摁在他三寸上隐忍不发。直逼得嫪毐自乱阵脚,趁赵政出宫借势起乱。
最后落个车裂的下场,太后所生二子,无一幸免,自己则被禁入雍。
这一次,难道是换了个人将历史重演了?
......
翌日,赵高便得宣召入宫。
走入宫门,气氛和往时截然迥异。巡逻的士卒增多,宮婢、侍人纷纷压低脑袋走路。以前还会偷着用余光看人,现下,只会盯着脚底下的石砖挪动。个个大气不敢喘,唯恐遮遮掩掩的行径被人生疑。
整座王宫因行刺变得压抑沉闷,萧杀四溢。肃穆庄严的宫闱,登时蜕变成一座无形的绞杀机器。
赵高步入章台宫,一眼便看到孤身立在窗边的赵政。尉仲连个眼神也不敢多给,无声无息退出殿外。
“大王。”她站在原地,拱手行礼。
他未转身,背对赵高,声音紧绷,“你可想知道始末?”
赵高垂下眼睑,后问:“大王可愿让我知道?”
赵政闷笑一声,胸腔震动,他侧过身体,“你看,人隔两世,我不过松手不管,便是对此推波助澜。野心之于权力,应算是什么?”
他仿若自问自答,“那我,可还需‘不忍致法’?”
赵高回答不了,由得他独自出声。
赵政说完,转身慢慢朝她走来,“他二人要取我一腿,等着那孽子出生,便想坐拥我大秦山河,何其可笑。”
纵使日后可手掌天下,一统列国,赵政内心却将此事看作是人生中的执念。为何血rou至亲,说杀便杀,说丢便丢?他不过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就如同捅了一窝硕大的蜂窝?
离开咸阳时,他还存有侥幸,没有了嫪毐,赵姬便会收敛。甚至在此前设计其和吕不韦重修旧好,有放过他二人的小小念头。没想,这二人却是“不负众望”,给了他一个再好不过的清缴理由。
赵高抬起眼凝视他,赵政双目Yin鸷,说起那二人连名字都不屑提,“现下,已有人生出暴政之言论,混淆视听,你也是这般看我?”
赵高直视他,“流言易扰人心,臣愿为大王效犬马之劳。”
吕不韦和赵姬的作为,她无法置喙。毕竟眼下这个状况,自己的情景也好不到哪里去,都是在苟命。
“如此甚好。”赵政喜她素来做事的通透劲儿,虽然偶有呆笨的时候,但至少在正事上,从不会和他忤逆着来。
他一手握住赵高的肩头,道:“你总能知道我是如何想,有你在,我自可安然入睡。”
赵高内心翻出白眼,想让我干活,还得搬出吕不韦先威胁我一番,太鸡贼了。这打一个闷棍,给一个枣的玩法,他还真玩得炉火纯青。早晚有一天,我是过劳死的,给他干活干的。
吐槽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