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先取匝净手,自怀里掏出一盒浓香馥郁的白色膏药。拿银勺挖出一小块,置于掌中,轻揉预热后,缓缓贴在华阳太后额角两侧。
成蛟趴在地上,头微微抬起,视线从下而上,望着华阳太后在男子手下逐渐软化放松。男子手法奇异,双手一寸寸往下,探入华阳太后衣内。看着塌上的太后轻.yin出声,男子甚为得意自己的好“手艺”。
这番景象,成蛟见了无数次。初时一股无名怒火集在心中无处宣泄,他便去挑衅赵政。凭什么只有自己要看这些不堪入目的靡靡画面,他却能和王后在一起其乐融融?
凭什么他有可以亲近的人,自己却连服侍的宮婢都要经太后之手?
凭什么他能出宫找那些能人奇人,自己只能受人摆布,毫无自我?
目睹太多,此时,他双目呆滞,心中麻木。耳边回响的不再是塌上翻滚的浪荡之声,而是自己脑海里失控的嚎叫。
男子觑着这位还不曾认清形势的小公子,低声在华阳太后耳边道:“公子还小,这些想来还学不了呢!”
华阳太后眼风掠过,凉声道:“小乖乖,可要用些心学。”
成蛟涣散的视线慢慢凝聚,他低下嗓音,道:“喏。”
......
赵成这天按伯兄的要求,做了她想要的剪刀等物,装成一盒。从农场回程时,偶然看到刚入咸阳城的左伯渊。
他对左伯渊油然生出一种崇敬之意,家中伯兄对他更是推崇备至。这一瞧,瞧的他热血涌上头,抱着盒子弃下牛车,跑到左伯渊马车跟前。
“公子!”声音粗亮又高亢,藏着他万分的激动。
左伯渊收住关帘的手,面上肃然,只一眼便认出了他,“赵成?”
能被崇敬对象认出,赵成瞬间体会到何为狂喜。他控制住自己快些笑裂的唇角,清了清嗓子,兴奋到心里盘旋多时的愿望脱口而出,“公子,我可能拜入你门下?”
左伯渊没想赵成比赵高要直白,要性急。拜入他门下?左伯渊掀开帘子,“你上来。”
赵成身形灵敏一步跨上去,将手中的盒子放在腿上坐好。和左伯渊隔得近了,赵成反而平静了,也发现刚才是自己唐突了。
“我方才一时语急,还望公子谅解。”
“无事。”
左伯渊车马劳顿,眉宇带着疲惫。赵成猜测,他应该又是去哪里游历,增广见识了。若是跟着这样的师父,旁的不说,就是聊些各国不一的器械,都是受益匪浅。
他拱手道:“赵成景仰公子才学,敬佩公子技艺,有心拜公子为师。有何考验,赵成都直面相对,只求公子收下我!”
伯兄多日不给他新鲜事物来做了,他独立摸索出来的总是不得要领。今日碰见左伯渊,就是如伯兄说的,缘分。
“你当真要入我门下?”左伯渊问。
赵成狂点头,“当真当真。”
“好。”左伯渊颔首。
赵成一时喜愣住了,这么容易?学剑那会,师父还让伯兄和他倒腾了一番呢!他张张嘴。
“你先勿急,”左伯渊止住他的提问,“我先将条件告知你,若令你无法接受,那便罢了。”
“公子请讲。”
“其一,你需入我门下做活三年。三年后,若是考验合格,我便收你。三年后,若是你无法合格,那你便自请离去。可能接受?”
赵成沉思一会,须臾,道:“能,若是三年也无法让公子收我,说明是我愚钝,不怪任何人。”
既然期限为三年,说明事儿肯定不简单,他喜欢这样的挑战。
“好,”左伯渊对赵成的悟性倒是满意,“再有,期间所接触的事物和消息,不可与除我之外任何人分享,可能接受?”
这条容易,赵成确定自己会守口如瓶。
左伯渊答应的这般快,自然不是随意为之。初期三年,是最为关键的时间。熬不过,中途放弃的人太多。加之考验严苛,坚持下去的人,大半也拦在最后关口。想来,这也是秦墨愈少的缘由之一。
赵成得偿所愿,欢快地想嗷嗷叫两声。
车外孟襄听完这些话,待赵成屁颠屁颠离开,探了半个身子进车内。
“公子何时这般好说话了,当真要收他?”
这还是他一板一眼的公子?往常收徒可比这要繁琐。
左伯渊阖上眼,稍稍仰起下颌,反问他,“不该收么?”
赵成一路上心急火燎往回赶,他发誓,前头十几年都没今日这样高兴。踏进松园,他一头扎进伯兄的学室,大喊一声“伯兄!”
正在与百里嘉等人说话的赵高被叫的手一抖,刚一转身,赵成健硕的身体就到了眼前。他二话不说的抱起赵高,“伯兄,公子收我啦,哈哈哈哈!”
盈越望着乐得不知所措的赵成,怅然道:“还这么小呢,就疯了。”
赵成欢喜闹腾一圈,握住赵高肩头乐道:“伯兄,日后公子伯渊便是我师父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