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之,若是正常孩子,父母仅是不想养便杀之,官府二话不说抓了你回去刺面,外带送你去做几年刑徒。
悬殊多大。
赵高说不上来的觉得气闷,木简上的笔迹端正工整,看不出什么美丑。既然大伙普遍将有残缺的孩子,视为不详。弃婴的人,到底又是因为什么,将这婴孩丢给她
自己不舍得,觉得她不会杀,反会救,所以偷偷交给她?若真是这样,孩子的父母,一定是很了解她的人。
她身边的人。
赵高不由瞄向孩子,仔细看,这孩子眉间有颗红痣,细嫩的脸颊rou鼓鼓的,小嘴不住地嚅嗫。分明也是个可爱的新生生命。
赵高转瞬有了决定,她抱起婴孩,对吕蔡道:“劳烦管事替我准备几样东西。”
......
鄢楚在房内一夜未歇,他还穿着昨日的衣袍。一晚的奔波,孱弱的身体实在吃不住。他咳嗽不断,连忙取出两粒百里嘉给的药丸吞下。
“笃笃笃。”有人扣门。
“谁?”鄢楚紧张地蜷缩起手指,拄着几案试着坐起。
“是小人。”屋外的人笃定他知道来者是谁。
鄢楚收好药盒,半晌,打起Jing神起身去开门。门外站着是个矮小的侏儒,肩上落了层浮灰。
“公子要小人办的,小人办妥了,”侏儒眯着眼,笑道,“果然如公子所料,那小先生既不否认,也不推拒。小人刚过来时,听车夫嘀咕,似要给那婴孩做法驱邪呢。”
......
赵高披散着头发,身罩一件五彩外袍,面上为了效果,特意学巫者们的样子画了一脸不知其意的纹饰。
她刚要离开,老神在在的巫冼突然冒出来。
“听说,你要为残婴作法保命?”
“是。”
巫冼逼视她,“你可知残婴存世,过后要遭受何等境况。”
赵高和他两两对峙,“我知。”
先不论日常行动的不便,光是人们的口水都要淹死他。
“他若日后憎恨你,报复你,你当如何?”
“我不知,”她凝眸微叹,“医者仁心,我做不到见死不救。”
现代这种情况比这更多,真正不到临了的那一天,不是里头的当事人,谁也说不好自己会如何选。
巫冼Jing光一闪,“他是你子?”
赵高想仰天大叫,我真不是十三四岁的孩子爹!
“否。”
巫冼不再问,侧身让开,“那你去吧,我这老脸或许助你一二。”
要做法,实际做法真正如何Cao作,她摸不着头脑。至于,要吧啦吧啦念出的驱邪咒语,更是天方夜谭。
古人的不会,现代的她会。
婴孩喂了一些米汤,躺在屋内酣睡,全然不知屋外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围观的人被喝退到几尺之外,只见那位小先生手持长剑,头插鸟羽,站在原地念念有词。
听不清她念了什么,突然拔地跃身,一剑劈在空中。另一只手在半空结印,往下掏出一张绘有朱纹的白纸。
众人一眼不眨,眼睁睁看着小先生捏纸的手使力一挥,那纸竟然蹿出火苗,瞬间燃烧起来。
不待大伙惊叹出声,小先生往脸上一抚,冲着婴孩的屋子猛力一吹,一串火龙霎时从她嘴中悍然钻出。
是,是神显灵了!大家面面相顾,虚张着嘴硬是不敢发出半分响动。
赵高喷完火,剑尖挽出几个剑花,脚下游龙化蛇围场转过一圈,最后定神,高声道:“邪祟已除,再有污言者,必遭反噬!”
圯四低身挤到吕蔡身边,悄声问道:“先生除了邪祟,那婴孩的右腿,是不是已经回来了?”
吕蔡吧嗒咂摸了下唇,手虚指了指。
“无稽之谈。”
凉凉说话声在背后响起,二人同时转身,巫冼满是鄙夷的看着他俩。
“邪祟早将此子右腿啃噬,以后怎会长出来!”
这做法的成效立竿见影,不到正午,松园皆知疑似小先生长子的婴孩,被小先生从邪祟手里抢了回来。可惜还是出手太晚,婴孩失了右臂,日后有可能话都说不了了。
赵高翻出适合婴孩的绢布出来,挑了几块素净的颜色搁在一旁。nai娃娃睡得香甜,她拿手轻轻点了点孩子的脸颊,心里暗叹,料不到自己没做妈妈,倒先做爸爸了。
第25章 证明你爸是你爸
巫冼的助,显然比说这话时的云淡风轻重得多。他用gui甲测出一“昭”字,为男婴取名隐昭。隐昭的户籍落在他名下,巫冼地位超然,要收一个被邪祟啃咬过的孩子,外人并不觉稀奇。
百里嘉今日和巫冼一起照料小隐昭,百里嘉对着软糯的孩子束手无策,喂羊ru的活儿只好由巫冼亲自接手。
“小先生每夜如何熬的,这么一会都尿了三回了?”他擦掉小隐昭嘴角滑落的汁水,摸摸他柔软的小脑袋。养了几天,看着顺眼许多,小小一团抱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