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时州愣了下,似乎是没想到,嘀咕了一句:“你这就有点小气了。”
“啪”一声,陆知欣拍了拍他的掌心:“可以了。”
“过分。”余时州瞪大了眼珠子,咬着音。
陆知欣翻了翻口袋,找到一块巧克力:“祝你旗开得胜,一骑绝尘,独占鳌头。”
余时州撕开包装袋,扳了一块:“算你有点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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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步的痛苦值如果有峰值,一定出现在跑后。二圈跑道跑下去,嗓子冒烟,产生呕吐恶心一系列的反应。
陆知欣跑完走进草坪,每一步都像踩在轻如鸿毛的海绵上,软绵绵的,找不到重心。
实在难受,她腰弓着下移成蹲的姿势,头抵在膝盖上吐气。
监考老师看到她蹲下后,在边上叫唤着:“同学,赶紧站起来走几圈,别蹲下!”
陆知欣手指抵着大腿吃力地起身,胳膊上多了一只手将她扶起。
有了别人的帮忙,她站起来容易多了。
陆知欣眼底翻涌着惊讶,扶起她的人是袁纯。
热气不断在上涌,她脸上温度很高,脚步虚浮地移动。
扯了扯干燥的嗓子:“谢谢你。”
袁纯不咸不淡地说:“你走一会缓缓再坐。”
余时州从另一个方向搀住她胳膊:“我来吧。”
袁纯松开手:“我先走了。”
陆知欣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温暖,长长的眼睫在光线下看上去毛绒绒的。
余时州干巴巴地说:“你们两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陆知欣嘿嘿一笑,语气有点遗憾又像释怀了一样:“同学之间帮忙不是应该的嘛!”
这一天,注定是受苦受累的一天,体测完灰溜溜地回教室上课。
响应课改的号召,老师和学生共同建设课堂,王有为讲课,同学们撕心裂肺地咳嗽,作为一批好学的人,音量必须盖过老师。
王老师中间一停顿,咳嗽声的冲击下思路就卡壳。
他暂停授课:“你们先自己看着。”
同学们心照不宣地对视,我们一个个都成病秧子了,这节课不会继续上了吧。
王有为带回一个扩音器,挂在腰上,“滋滋”的声音流动。
他捏着麦克风:“为了学习,咱们就要不择手段。跑急了咳嗽很正常,下去以后多喝水,吃点药别感冒。”
“……”
我们都是好孩子,异想天开的孩子。
—
周末,陆知欣抽空和家人开了会视频。
到底是她的妈妈,杨雨念第一句话就是:“你胖了,脸圆了。”
陆知欣默默心虚了一下,双手拖住两边的脸:“有吗?”
杨雨念胳膊肘捅了捅坐在旁边沙发上的陆深:“你过来看看你女儿是不是胖了?”
陆深屁股往过来挪了些距离,脸出现在镜头里:“是胖了。”
一击命中。
陆知欣伤心了。
陆深翘着腿,和颜悦色地开口:“生活费够吗?”
陆知欣嗯了一声:“够的。”
陆深缓慢地叮嘱:“吃好了饭才有力气学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不够爸爸再给你打钱。”
杨云念啃着一块橙子:“你爸说的对,就算大学考得再好,身体搞垮了,多么得不偿失。”
陆知欣点点头:“我会好好吃饭的。”
他们不知道,现在有个人干着监督员的任务,她一日三餐,吃得很健康。
陆知欣和杨依出来逛街,买帽子围巾之类的保暖物,顺便杨依要买刺绣材料包做文化鉴赏课的作业。
老师展示过上一届同学的作品,部分人敷衍交差,不乏有才的同学,剪纸栩栩如生,毛笔字遒劲有力。
柜台琳琅满目,展示的东西五花八门,除了图案漂亮的平安符,还有书签、团扇、杯垫、钥匙扣,甚至可以绣到衣服上。
陆知欣准备了一幅画,她随意看一看,视线垂着,盯着一对情侣胸针出了神。两个卡通小人,一个戴黄帽,一个戴蓝帽,形状看起来不复杂,就是不知道绣的时候会不会很难。
她很少用针,针线活的水平可想而知,买回来可能就是糟蹋。
杨依舔着唇角笑了笑:“你想买就买吧。”
陆知欣沉yin几秒,缓缓说出她的担心:“我怕我绣不好。”
杨依眨巴眼睛抬起头:“一回生二回熟,绣着绣着就会了。”
陆知欣觉得有理,绣的不好她就藏起来,当成一个秘密。
商场放着一个电子秤,杨依兴奋地站上去称了下:“它是不是不准啊,我今天又喝nai茶又吃蛋糕,我才比在家称的多一斤。”
才多一斤?
陆知欣一噎,沮丧着一张脸:“我不称,我爸妈都说我胖了。”只要不称体重,她还可以骗骗自己没胖。
杨依的视线顺着她乌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