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陆知欣脸不争气地又红了:“你为什么会出来在这里?”
我们这么巧还会碰上。
后半句她没好意思说出口,点到为止。
余时州被她的问题一噎,咽了咽唾沫说:“听杨依说你出来买药,怕你找不到地方,下来给你带路。”
陆知欣撇撇嘴,一双眼睛,直直地凝视着他:“你不是说不管这种杂七杂八的事吗?”
余时州厚着脸皮道:“你的事怎么能是杂七杂八的事?别学个词就乱用。”
“?”
贼喊捉贼。
陆知欣的表情凝结,流出一言难尽的讯息。
余时州说完这句话,突然间沉默了下来。
陆知欣走了几步,察觉到了不对劲,目光自然地集中到他身上。
男孩面色淡淡地看着地面,似乎陷入了沉思,一言不发。
影子被光线拉的很长。
过了会,余时州抬起了头,接触到他的眼睛,陆知欣心虚地偏了一下头。
他声调轻缓,略带几分歉意:“你还生我气吗?”
空气静了一瞬,他的声音继续传入耳朵:“虽然你没和我谈恋爱,但我一直是把你当女朋友对待的,有时候没控制好度让你感觉被冒犯,我向你道歉,并且承诺以后会改掉这些毛病。这几天故意不去看你,对我来说相当于自虐,我想过要不算了吧,像你说的那样放过你。可我发现自己做不到,我从未停止喜欢你。”
“所以我还想自私一次,陆知欣,你能给我一次追你的机会吗?”
陆知欣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形容此刻的心情,心脏就像被人吊起来又重重地摔下,软的一塌糊涂。
她不得不承认,余时州早已闯入了她的心,他用蛮横又不讲道理的方式成为了她生活里的一部分。
其实这些天,她也不开心,脑补过收作业路过他座位的场景,担心过他以后真的不理她。
陆知欣闭着嘴,“嗯”了一声,如同蚊子的呢喃,微不可闻。
余时州绽开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急躁地追问:“你同意了?”
他的神态十分专注,勾着唇,眼底挂着几分喜悦。
陆知欣小脸红扑扑的,胡乱地点点头。
得到肯定答复之后,余时州乐开了花,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他从后边揽着她的肩膀,讨价还价:“那你以后不能躲我。”
背上贴着他的胳膊,一股电流,穿过衣服,沿着血管,横冲直撞地往身体里钻。
温热的气息带着些酒气,呵气如兰,喷洒在她颈间的皮肤。
陆知欣冲着他的胸膛锤了一下:“你个混蛋,刚才是怎么说的!”
余时州讪讪地笑了笑,老老实实地放下手:“抱歉,有点太激动了。”
陆知欣强调:“我没同意和你在一起,你不能这样。”
“在一起后就能吗?”
他漆黑的眼睛亮亮地看向自己,陆知欣想了几秒:“有那么一天再说。”
—
陆知欣跟着余时州走,房间的隔音不错,只在路过门口的时候听到一点动静。
两边墙壁明晃晃的如镜子,软绵绵的地毯吸收了脚步声,走廊里空荡荡的。偶尔碰到托着盘子的服务生,酒的颜色花花绿绿。
余时州指了指:“就前面这间。”
包厢的门虚掩着,陆知欣走近门口便听到里面的唱歌声。
“就算烟不能抽,酒也不能喝……”
彭民达的声线很有辨识度,慢悠悠的调子有种民谣的感觉。
接着又传来一个女音,正儿八经说这不能称得上是女音,一听就是他捏着嗓子搞出来的,一人分饰二角。
陆知欣等他唱完下一句,“爱情伤了你爱情害了我”,记忆被唤醒,小学忘了是几年级,电视播放彩铃广告时出现过这首歌。
看到他们两个进来,彭民达像是和歌迷打招呼,竖起胳膊摇了几下手,话筒捂着嘴边,不忘跟着旋律唱下去。
杨依也对她招手,陆知欣颠颠地跑过去,在她旁边坐下。
“你手怎么样了?”
“刚抹上药,效果还不太能感觉的到。”陆知欣张开五指,还能闻到淡淡的药味。
杨依可算等来了分享心情的人:“我差点被那条鱼把魂吓没了,过来就问你去哪儿了!”
那条鱼?
这个名字还挺新鲜的,陆知欣笑着说:“别怕,你是一只猫。”
“妈呀,他又过来了。”杨依从牙齿挤过几个字。
陆知欣喵了他一眼,没对他坐过来的事情发表看法。
余时州掌心包着手机:“弟弟放假了吗?玩游戏可以找我。”
陆知欣眼神恍惚了一下:“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弟弟?”
“讨好未来小舅子,带他上分。”余时州耸耸肩笑道。
陆知欣目光定定瞧着他:“我弟弟可能会以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