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庭广众之下,哪有人占着整一碟菜吃?别人怎么看她啊!
陆知欣无措地看着他,声调带了些焦急:“你放上去,大家一起吃啊!”
余时州没她想的那么多,轻描淡写地开口:“专门给你点的,他们想吃再要呗,又不是没长嘴。”
他没有犹豫地夹了一筷子菜,递到她的碗里:“尝尝看,味道一样吗?不一样换个人再做。”
口气理所当然的仿佛这里是他家一样,陆知欣惴惴不安,别因为她闹出不好的事情。
她渐渐意识到和这个人好言好语是没多大用的,他性格狂妄又一意孤行。
陆知欣刻意带着几分指责的语气说:“你是这里的老大啊,怎么什么都要听你的。”
她音量不低,一桌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望了过来。
章欢清了清嗓子:“这家酒店州哥家有投资,虽然不是老大,但他是老大的儿子,意思也差不多。”
“……”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高。
在下唐突了。
陆知欣慢慢地把身体放低,决定吃完这顿饭之前不说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 情人节快乐~
☆、高一
楼下有KTV,大家下午闲着没什么事情做,商议决定到下面玩。
一群人从饭局散场,风风火火地去唱歌的地方。
陆知欣过敏还没好,白白软软的掌心惨不忍睹,手心外边是一圈鼓出来好多小红点,青色的脉络的形状渗出来,看起来有点瘆人。
像行踪难以琢磨的小蚂蚁在爬一样,泛着难耐的痒意。冰冷的水拍打着皮肤,驱散了些许难受的感觉。
陆知欣从卫生间出来和杨依商量:“你先去KTV吧,我没拿药膏,想去药店看一看。”
杨依闻言说:“我唱歌也不急,先和你去买药。”
陆知欣轻声说:“我们都离开,太明显了,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过敏的情况。”
大家如果知道她去买药,免不了要看她的手,她这个毛病一直都有,以前有女生看了眼她的手尖叫出声。
“快拿看啊,好可怕。”仿佛她得了可以传染的疾病一样,迅速地躲开。
“好吧,那你一个人慢一点。”杨依嘱咐道:“我一会把房间号发你,或者你回来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下去接你。”
陆知欣摁住电梯的按钮:“好,你快进去吧。”
午间的阳光,明媚强烈,柏油马路几乎要被烤燃一样,鸣笛声听着都带点灼热的气息。
陆知欣打开地图软件,离得最近一家店显示步行的话大概八分钟。
她跟着导航语音的指导,穿过马路到对面,然后向前走。
他们开了二个包间,活跃的人霸占了麦克风,进入自我陶醉时刻。
桌上摆着各类酒和水果,隐没在迷离的灯光下,沙发上的人三三两两的聊着天,气氛其乐融融。
时不时有人起身到旁边的点歌台按几下,准备一展歌喉。
余时州送走一部分的客人,晚来一会儿,他二个房间和小隔间都溜达了一圈,连陆知欣的影儿都没瞥见。
抬起腿跃过几个人,他走到杨依的面前:“她呢?走了吗?”
尖锐的气场散发出来,一脸兴师问罪。
杨依吓傻了,呼吸都停了几秒:“没有,她去买药了。”
余时州语气急了:“她怎么了?”
杨依回答的时候想起陆知欣的担忧,飞速权衡了下:“她不让我说。”
余时州不爽地磨了下牙:“那你告诉我,她身体哪一块不舒服?”
这可以说吗?
杨依心里举棋不定,见他真的Cao心这件事,选择做个实在的人。
她晃了晃手,甩出一个单词:“hand。”
神经传达着手心的痒意,陆知欣瞟见药店的牌子,步伐顿时轻快了许多。
涂抹药膏时,要保证手部干净,她没立刻上手,想着去洗手间仔仔细细地再把每个手指搓一搓。
沿着街道的路,她垂着眼帘,不紧不慢地向前走。
“陆知欣。”
隔着一条马路,余时州的声音传来过来,他身材挺拔高挑,站在比他挨许多的白栏杆下。
陆知欣睁大了眼睛,脑细胞进入了冷藏室,心头窜入了丝丝不真实的感觉。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马路中间没有红绿灯,没车就可以过。
他们的视线定格了几秒,余时州刚要迈开腿过去,一辆洒水车流淌着滴答滴的音乐,缓缓地驶过来。
余时州只恨没有瞬间转移的能力:“你退开一些,身上别溅到水。”
陆知欣回神,听话地移开了些距离。
洒水车流出几道水柱,喷泉一样,四面八方地散开,洋洋洒洒地用水滋润着周围。
车离她的距离一点点缩进,直至遮挡了视线,他的身影消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