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架上铺着满满一层羊rou串,一半是新放的,rou经过筛选,白色的rou丁夹在中间,被艳红的rou包裹。
它的位置是那么特别,那么引人注意,那么具有视觉冲击力。
“你想吃了,我去买。”
陆知欣抬起手,攥住了他的胳膊,表情变得急切了起来:“我不要吃。”
她的眼底覆盖着惊恐,声音都在抖。
余时州纳闷地说:“你是唐僧附身了吗,怎么听到吃rou怕成这样?”
那股恶心又升了上来,陆知欣跑到一边。
她蹲下身,缩成一团,显得孤零零的可怜。
“你怎么了,我送你去医院。”余时州惊慌失措。
陆知欣干呕了半天,吐不出来,但是稍微好受了些。
因为吃了一块rou?
她觉得这个理由矫情又丢脸,还有几分变扭。
暗暗鄙视了下自己,陆知欣小声说:“今天胃不舒服,我缓一会就好了,用不着去医院。”
余时州担忧的心落定不下来:“吃药了吗?”
“吃了。”
果然,撒一次谎就得用无数个谎言去掩盖。
陆知欣慢慢地站起身,轻轻地牵了牵唇角:“我们走吧,前面就是家书店。”
她的脸色发白,Jing致的眉眼蜷着些脆弱,像是一触就碎的瓷娃娃。
余时州黑漆漆的眼珠子动了动:“你真的没事吗?要不要再休息会?”
他语调轻缓,多了一抹温柔和小心。
“我真的好了。”陆知欣很快回答了他的话,自然地说了一句:“我没那么娇贵的。”
余时州看着她,表情含着认真,固执地开口:“你可以娇贵,不用忍,只要是你的想法,哪怕只维持一秒,都可以讲出来,我来帮你实现。”
明媚的阳光静静地笼罩着街道,他浸在一片暖色中,语气缱绻温柔。
这幅画面美好的不真实,恍如一场奇妙的梦,陆知欣凝视着他的脸,一点点镌刻在心里,刹那变成永恒。
除了作文书,陆知欣帮他挑了一本记忆单词的书。
余时州语感不差,虽说不能完全弄明白句子的意思,但是下笔像是有一根绳子牵引,能选出正确的答案。
有些事情注定是一个人努力也无法做到的,比如,陆知欣解不出数学压轴题的最后一问。
她羡慕余时州可以。
他成绩的上限比她高,如果语文和英语都能提个十来八分,可以跃到荣誉榜顶端的位置。
买完书,陆知欣说她要回去了,余时州没有挽留,拦了一辆空车,送她。
听到她的目的地是学校,他眼底明显带着诧异和震惊:“你这周不是出去住了吗?”
狭窄的车厢,他们挨得很近。
流动的空气带着夏日的灼热,扑在脸上,烫呼呼。
陆知欣双手交叠搁在腿上,像一个犯了错还被老师抓到的孩子,局促不安。
她这个人倾诉欲很淡,生活中鸡毛蒜皮的事讲出来觉得奇怪,更何况这件事本身带着不堪。
不要把负能量带给身边的人啊。
犹豫了很久,陆知欣说:“下周要考试,我没拿复习资料。”
她的一番情绪波动落入余时州的眼帘,刺的眼睛疼痛。
心底一阵一阵的苦涩,说不清楚是心疼,还是悲哀。
他还是成不了那个让她依靠的人。
“我还是那句话,你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我们一起承担。”
—
陆知欣打开花洒,热水从上面喷洒下来,漾开一片片温暖,水珠顺着她的脸一路蜿蜒,她格外享受这一刻寂静。
吹完头发,从浴室出来,眼睛盯着桌上的手机。
沉默一会儿,她开了机。
屏幕涌出一堆消息,像是开启了一瓶可口可乐,冒出无数泡泡。未接来电的短信占了一屏幕。
陆知欣给陆深拨了一个电话,没想到,接起的杨雨念。
“陆知欣,你还知道开机啊?”
陆知欣吓了一跳,“我爸在吗?”
“犯错了知道找你爸,你今天找谁都没有用,先打电话向你外公道歉。”
“手机给我,我跟孩子说几句。”
“陆深,你是怎么回事,知不知道轻重缓急!”
“了解完情况再道歉又不是不行。”
“不是你爸你当然不着急。”
“看看你这是什么话?”
你一句我一句,两个人吵得不可开交。
陆知欣听了会,直接打断:“爸,我明天上午给你邮你给我买的那条手链,你让他们送去厂家修一修。”
陆深询问:“手链怎么了?”
外公肯定不会提这件事,完全在她的意料之中。
陆知欣冷笑:“妈妈的好侄女,外公的好侄女,杨珠戴了会就烂了。”
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