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桃顿时目瞪口呆了,只感觉一阵疾风从脸颊旁狠狠地刮过。
她不由自主地跟上,又一次将视线瞥向两坨鼓起的肱二头肌,脑海里瞬间想起了人体苹果粉碎肌,无限循环播放。
嘛呀——这位哥哥不好惹!
......
看着谢玄郎仰躺在牛车上,浑身冻得瑟瑟发抖,简桃心里愈发担忧。她怕冷热交替会加重病情,于是向村长告罪一声,不顾礼法将人揽进怀里。
“桃丫头,你这样抱着他于礼不合!这么多人看着,你的清白只怕又要被拿来说事儿。”
“谢谢村长叔,您说的我都知道!”简桃莞尔笑道。
“可有言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比起一条活生生的人命,我被大家说几句闲话又算得了什么?”
这句话说出口,简桃心里顿时涌起一股豪情,颇有壮士断腕舍己救人的悲壮之意。
更何况,流浪哥是她的对象,搂搂抱抱咋啦?
“你这......”村长顿时哑口无言了。
倒是赶牛车的李长生闻言扭头往后看了眼,简桃蓦地对上那道探究的视线,心里有些怯懦与慌张,好似她的真实想法被看穿了一样!
呃——还是别对视了,免得这位哥哥以为她在挑衅,一言不合就要夹爆她的脑袋!!
简桃匆匆地低下头,一心一意地扑在流浪哥身上。又怕对方烧坏脑子,便一直用那块破布冷敷着,心里顺便默默地祈求着上苍。
她不信神不信佛二十余载,然而此时此刻却只能将谢玄郎的性命寄托在这封建迷信之上。
......
李长生将牛车赶得又稳又快,很快就到了隔壁小镇,一进拱形大门便能看见熙熙攘攘的人群,十分热闹。
待牛车赶到医馆,却发现并没有什么病人,坐馆大夫也很快就替谢玄郎诊过脉。
“你们若是再晚来一步,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他了。”
坐馆大夫感叹道,手里赶紧写好药方子,继续道,“小童,赶紧替他们抓药,熬好了就让这后生喝了。”
“多谢陶大夫,多谢陶大夫。”村长连连作揖道谢,又赶紧付了诊金与药钱。
“李村长莫同老夫客气,救死扶伤乃是职责所在。”
陶大夫捻着小胡子,看向内堂继续询问道,“那小丫头看着好生眼熟,可老夫却怎么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她......她是简枫的姑娘,几年前她娘病重,还是您给瞧的。”
陶大夫蓦地睁大双眼,不可思议道,“我记得那丫头!着实可怜!怎么几年不见就变成这般模样?”
村长心里顿时羞愧不已,面红耳赤的,好似被扒光了衣服站在大街上,嘴里只能干巴巴道,“这丫头确实可怜。”
陶大夫似是没瞧见村长的窘迫,自顾自话道,“没想到这小丫头与她夫君感情甚笃,老夫行医这么多年,那些日子艰难的差不多都是放弃看病的。”
“......”他们不是夫妻!
村长想解释,却又插不上嘴,只听那陶大夫继续道,“不过她也就是遇到你这样心好的村长,否则这会儿指不定......不好意思,病人来了,李村长请自便。”
见那絮絮叨叨的陶大夫回到坐诊大堂,又继续捻着小胡子替人诊脉,村长的心里顿时涌起一阵自嘲。
他这样就算是心好吗?不过是想减轻当年犯下的罪孽,好让自己的心里少些愧疚罢了。
......
谢玄郎喝过药退了热,便离开医馆回了小破屋。
“村长叔,长生哥,谢谢你们!明日我就去替你们干农活,还有那十五文看病的钱,只怕要麻烦村长叔多等我两日。”
“不急不急。”村长连连摆手道,“你这小身板可千万别来帮忙,免得累坏了我又得拉你去镇上看病。”
“好生照顾谢玄郎吧,钱的事情也不着急,等日后你们手头宽裕了再还也不迟。倒是村里人都瞧见你抱着他,我明日再好好替你解释解释。”
话音刚落,村长就催着李长生赶着牛车回家了,简桃想再次道谢都没来得及。
看着村长父子离开小破屋,简桃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的。
不管以前他们是如何对小丫头的,但今时不同往日,她必须得牢牢地记住这份恩情。
都是靠天吃饭的平头老百姓,除了勤劳的耕作,根本没有其他生计来源。因为帮助他们而耽搁一日农活,明日还不知道要做多少才能补回来。
简桃心里过意不去,却也知道村长说的是实情,这具身子太瘦了,实在不宜太过劳累。
“不如明早上山去,看看能不能再捡些野菜?”简桃靠在墙边环抱着双膝渐渐闭上眼睛,嘴里还时不时嗫喏两句。
可此时已累到睡着的简桃并不知晓,又有一场流言蜚语正往小破屋逼近,而且还来势汹汹。
作者有话要说: 简桃:古代就是这点不好,封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