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轻巧,四大灵兽不过远古的神话传说,究竟是否真实存在不得而知,谁曾得见过,又当上哪儿取灵兽血,还能上天不成,你说了等同没说。”卫封轻哼道。
“你们千辛万苦进阶要找的凤凰不也出自神话里吗,怎不曾怀疑它是否真实?它虽非朱雀,却血脉同源,而火麒麟对血气极其敏感,不亚于针蛊卵与合窳......”百里南言及此,突然思绪一转,立刻顿住话音,欲言又止。内心异常矛盾,一面想让百里弥音试着用鲜血对付火麒麟,一面担心她意会过来而不再进阶。
卫封愚钝,未听出百里南弦外之音,其余仨人却心思清明。他怀疑百里弥音体内流着凤凰血并非全无依据,尤其户绾得知她幼时曾喝过云游道士予的不明ye体之后,之前扑朔迷离的疑团蓦地豁然开朗起来。她在瘴气林曾站在坟冢之上却不染针蛊,火麒麟对她望而却步,还有害怕针蛊的合窳竟也惧她。户绾不禁想,她的夜视眼与机体再生能力是否亦与此息息相关。
“小百里,快别愣着,先试试给户丫头解蛊,你体内若真有凤凰血,进阶就有望了。”李堂道长觉得百里南的怀疑甚合情理,不禁喜形于色,当即让百里弥音放血为户绾解蛊,以验证她体内是否流着凤凰血。
“道长又糊涂了,阿音体内若流着凤凰血,我们何需再进阶。”
“哈哈哈......你看我还真是糊涂了。”
百里南咬着牙一言不发,肠子都悔青了。然而事已至此,他无法阻止百里弥音为户绾解蛊,唯有另想对策,以确保自己得以顺利进阶。
“你们在说什么,我怎脑海云雾缭绕的。”卫封一头雾水。
“蠢货,我们在说百里南这次算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待小百里为户丫头解了蛊,我们便可打道回府了。”
“啊?蛊解不是神鸟凤凰血吗,她......哦,我明白了,难道说她就是凤凰?”
“你......觉悟甚高!”李堂道长明褒暗贬无力道。
百里弥音躺在户绾前头,在洞xue里转不过身,只能侧身唤户绾往前爬至她旁边。
户绾微张着嘴,握住唇边百里弥音紧攥的拳头,任她掌心温热的血ye如腥甜的甘泉缓缓淌入喉间。不消一会,户绾只觉体内有股洪流仿佛脱缰野马恣意冲撞在血管里,涨得青筋跳突暴起,心如鼓擂。
“难受?”百里弥音见户绾神色异常,担忧道。
户绾抬眸,在微光中与百里弥音眼神交汇,莫逆于心,一笑百媚。“方才身子有一番反应,足见你的血不同寻常,莫担心,现已无碍,料想针蛊能得解,稍后且看看我的血ye可有回红。”
李堂道长闻言开怀一笑,双手捧着后脑勺仰躺屈膝翘起了二郎腿,还不忘气一气百里南。“怕是要辜负百里宗主的雄韬伟略了,不辞劳苦特地前来指引我们进阶,哈哈哈......如此周密的筹谋看来将竹篮打水一场空呐,深表同情,深表同情!”
百里南处心积虑走到这里,岂会善罢甘休。之前不知百里弥音的血ye奇特,还担心她会对付不了火麒麟,心急进阶之下道出原委却适得其反,不禁暗责自己过于草率了。
“眼看几步之遥就能进入古墓,如今原路返回连我都觉得可惜,遑论他了。”卫封虽不贪图墓里的物事,却对墓葬的主人与篡改格局的高人怀着强烈的好奇心。
“既然如此便一同上去罢。”百里南乘其不备挤压到卫封身上,手握匕首抵住他咽喉,沉声道:“墓里头可不少好东西,来都来了,哪有空手而归的道理。”
两人挤作一堆,堪堪将洞xue堵得水泄不通,卫封被百里南压得透不过气,想破口大骂却忌惮于喉间的凉意,不敢作声。百里南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表面温和儒雅如文弱书生,心狠手辣起来着实令人胆寒。卫封受他挟持岂敢反抗,稍有不顺遂,匕首可就不长眼了。
百里弥音视力好,对后方的情况洞若观火,却不以为意。李堂道长未曾察觉卫封处境,兀自翘着腿一派悠闲。倒是卫封沉不住气,小心翼翼道:“你放了我,我求她给你一些血ye对付火麒麟。”
户绾与李堂道长闻言脸色一变,才意识到卫封处境不妙。李堂道长半支起身,只看到他们堆叠的模糊轮廓,瞧不清百里南如何挟制,遂不敢轻举妄动。户绾则拉着百里弥音的衣袖,眉心轻拧眼带急色,似期于她拿主意。
“踽踽独行无所依傍何等凄凉,古墓里危机重重,我一个人可应付不来,有人帮衬最好不过。”百里南坦然道:“我要的是内侄女为我扫平险难障碍,并非区区一点血。”
“听说过挟天子以令诸侯,却不知小叔挟制他的举动意在何为,他的生死对我而言无足轻重,你怕是押错注了。”百里弥音冷笑道:“病急乱投医可使不得。”
卫封不知百里弥音这番话是缓兵之计亦或由衷之言,是前者则罢,若是后者,那百里氏族的人未免都太过于麻木无情了。自进入山体一路至此,大家患难与共,好歹也算生死之交,他心想,她应当不会见死不救。
“哦?话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