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的沈乔终于回过神,连忙嗯了一声。
赵沉临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手里空空荡荡:“衣服呢?”
“啊?”
“不是说去买衣服吗?”
“哦。”沈乔面色如常地扯谎,“逛了一天,也没看到喜欢的。”
“改日去东区看看,那儿有条街,专卖女孩子喜欢的东西,胭脂水粉之类的。”赵沉临扔掉手中的草,起身踢了一脚正在地上滚得欢的小黑,又转头看她,“不过你好像也不需要。”
“什么?”
“胭脂。”赵沉临看着她,“从没见你涂过。”
沈乔摸了摸脸:“我没那个习惯。”
赵沉临不说话了,盯着她看了半晌:“有心事?”
沈乔心里一咯噔,立马答:“没有啊。”
“是么,我以为你又打算送我什么了。”
他调侃的语气加上揶揄的神色,沈乔一下子就想起自己为了送纱布闹出来的笑话,她尴尬地争辩道:“我那是不熟练。”
“现在呢,送了这么多次。”赵沉临说,“不像第一次那样脸红心跳了吧?”
沈乔正要点头,随即反应过来,急道:“我也没有脸红心跳!”你才脸红心跳!你全家都脸红心跳!
话落,像是回应她的辩驳一般,她的肚子长长地咕了一声。
沈乔连忙捂住,后知后觉道:“啊,我好像还没吃饭。”
赵沉临看了她一会,转着烟杆往屋内走去:“辛罗,让厨娘炒几个菜送上来。”
听到吃,沈乔顿时来Jing神了,小跑着跟上:“主子,有rou吗?”
“有。”
“饭后甜点呢?”
“你想要,也有”
两人一前一后快步走入内厅,辛罗张了张嘴,总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插话。他想问问碗筷是准备一副还是两副,因为赵沉临没有用膳的习惯。
罢了,两副吧。他看着那两人的背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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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音宫。
丁灵在另一弟子的搀扶下从床上坐起,接过药喝了一口。有侍女上前通报说宫主来了,丁灵连忙把药碗放下,就要下床。
“你躺着吧。”
明璇不知何时进的屋,快步走了过来:“伤势刚刚好,不必行礼了。”
“宫主。”丁灵低下头,面露愧疚,“是弟子无能,丢了宫主的脸。”
“和金丹修为的打,你能捡回一条命已经很不错了。”明璇在床边坐下,“玉笛我已托付胡老先生修复,你不必担心。”
“多谢宫主,等我伤势好了,一定帮宫主报仇。”
“用不着了。”明璇嘴角勾起一个Yin冷的笑。
“宫主可是已有计谋对付沈娇娇?”
明璇看她:“你可知道怨生咒?”
“听说过。”丁灵拧眉,“这是一种极其凶残的法咒,中术之人,会日日夜夜不间断地回忆起最为痛苦的往事,因为无法停止,中术者要么疯了,要么在最崩溃的Jing神状态下受折磨而死。”
丁灵目光一动:“宫主可是给沈娇娇施了此法咒?”
“给她施术有什么用。”明璇眼中含怨,冷哼道,“反正城主会替她解开法咒。”
“那是?”
明璇:“她订做了一把唢呐,本宫在那唢呐上刻了怨生法咒的道印。只要她吹了唢呐,怨生咒就会发动,那听唢呐之人自然会中招。”
“听唢呐……”丁灵的脸色白了,谁会听沈娇娇吹唢呐啊,只有那位大人……
“你放心,以城主的修为,顶多难受几天。”明璇微眯的目光如淬了毒的箭,“但沈娇娇就没那么好运了,她这唢呐吹得人肝肠寸断痛不欲生,你说,城主还会选择留她一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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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乔搓了搓圆滚滚的肚皮,惬意地靠在榻椅上。
任何问题都是饿出来的,只要吃饱了,整个世界都美好了,什么事情都不重要了。她又恢复了一贯的咸鱼姿态,将那些烦闷琐碎的情绪暂且抛掷九霄。
炉火里煮着清茶,沸腾的水声在静谧的书房里格外明显。
沈乔随口找了个话题:“主子,我拿到唢呐了。”她张开手掌,缩小版唢呐悬在掌心,在金光下旋转,变作三尺长短。
赵沉临抽着烟,瞥了一眼:“还不错。”
“不错吧。”沈乔兴奋道,“那炼器师傅说,这把唢呐功能很强大,可攻可守,还可以——”
“先吹一曲听听。”赵沉临撑着下颚看她,似笑非笑。
沈乔:“……”想不到这把高级的灵器,第一次拿出来用,竟然是给赵沉临吹曲。
但沈乔还挺乐意,她从椅榻上起身,举起唢呐,清了清嗓子:“主子想要听什么曲子?”
“都可以。”
昏暗暧昧的烛火下,黑色的唢呐上闪过一丝妖冶的红光。而屋内两人的目光皆落在对方的瞳孔里,分不出一丝注意力来察觉这点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