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叶子和他昨晚在小公寓外看到的绿藤一模一样。
柳持安用蛮力将几股牛藤草扭成麻花,冲盛言楚扬了扬:“这绳子不易断,你看可行?”
盛言楚点头,随后将吊缆的方式和柳持安说了说,柳持安立马吩咐族里的勇士上山牵缆绳吊盐。
几车盐拉上山时天都已经黑了,夜里做事不方便,柳持安便安排明天再化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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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吃过一顿难啃的野猪rou干后,盛言楚正欲睡下,门外忽响起敲门声,阿虎身子一凛,问来人是谁。
“是我。”
柳持安闷闷的声音传来。
阿虎往后看了眼盛言楚。
“我娘给我塞了些卤煮的rou,阿虎,你去外边灶子热一热,我瞧你晚上都没吃几口。”
盛言楚将小公寓里拿出来的rou交给阿虎。
阿虎明白盛言楚这是在支他出去,没多想,阿虎当即笑yinyin地抱起rou碟走出房门。
柳持安尴尬地站在门口,阿虎一走,柳持安才进来。
矮小的寨屋里烧了两个火炉依旧能感受到丝丝的寒意,盛言楚将床上的被子裹紧在身,只留头在外。
柳持安有些不好意思,愧疚道:“劳你从京城大老远过来,吃不好就算了,还睡不好。等明儿山上的冰雪化了,我给你换个屋,里边的山谷其实不冷,还有暖泉呢!”
盛言楚捧着热nai茶笑:“巴叔,我来西北不是来享受的,我有皇令在身。”
处理了西北的化雪,他还得马不停蹄的回京见宝乾帝,当然了,出一趟差,玩两天也没什么大不了。
乍然听到久违的称谓,柳持安一个硬邦邦的汉子愣是软成了柔情书生。
“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喊我巴叔了呢。”声音里竟还带了一丝哭意,这倒和十多年前的巴柳子性子重合了。
“坐。”
盛言楚拍拍床畔,含笑温声道:“当初在虞城时咱们就将事说清了,您和我娘之间又不是隔了不可饶恕的恨,这么些年过去了,我娘放下了,巴叔管着这偌大的西北,想来也放下了。”
柳持安苦笑,他放没放下盛言楚是真不清楚还是装糊涂?
睨了盛言楚一眼,柳持安嘴唇动了下,终是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你新婚我没去观礼,后来你两个孩子在宋城降世,我亦没有去看看,这次你回京,我大抵也要跟着去京城拜谢皇帝,到时、到时——”
绞着大手,柳持安吞吐道:“到时我、我想去你府上看看,你别误会,我不打搅你娘,我只是去看看你那两个孩子。”
说起孩子,盛言楚好整以暇地看过来,转念笑问:“巴叔的孩子多大了,可识字?我这一趟来得不容易,总得让我见一面呀,好歹你我两家从前亲密过。”
柳持安低头而笑,牵了牵皱起的衣角挨着盛言楚坐下:“什么孩子,当初在虞城,那孩子怎么来的你最清楚,不过是我花银子雇来骗你娘的…”
盛言楚笑容僵住:“巴叔,您不是说要生庶子吗?”
没了他娘,这种事压根没人管着柳持安,柳持安想生多少就生多少。
“没生。”柳持安垂下锋利的眉尾,语气淡淡:“赫连氏皇族身上的毒并没有清,我有几个族兄没有被中州先帝杀害,近些年他们诞下的孩子…”
“难道还是畸形?”盛言楚惊呼。
此话一出,屋内气氛骤然冷了下来。
柳持安十指蜷紧搭在膝上,隐去眼里的利气后,强笑道:“并非都是,三个中大约有一个不正常。”
盛言楚觉得太不可思议了,用两人可听到的声音问:“先帝后来不是给了你们解药吗?不管用?”
柳持安嘴里一阵发苦:“中州朝廷的先帝十分忌惮我部赫连氏的族人,我部对其俯首称臣后,他还不忘将赫连氏斩草除根,又怎会给真的解药?”
盛言楚倒吸一口凉气,过分了啊,老皇帝怎么能这么无耻!
“听说当今皇帝处置了慈文公主?”柳持安突然道。
盛言楚:“这关慈文公主什么事?”
柳持安冷呵了声,有条不紊道:“那位老皇帝做得恶事罄竹难书,有些事朝中皇族只有慈文公主的母妃知晓,老皇帝生母出身不高,后来一直养在慈文公主母妃那里。”
“难怪,难怪老皇帝在世时对慈文公主厚待有加,原来有这层关系在。”
意识到自己跟着柳持安喊先帝为‘老皇帝’,盛言楚忙捂嘴。
柳持安轻轻一笑,起身给盛言楚换了一盏更热的牦牛nai,继续道:“慈文公主未出世前,那位宫妃其实有一个亲生的儿子,可惜死了,你猜是谁害得?”
盛言楚下意识道:“老皇帝?”
柳持安不急不忙道:“是他,但朝堂后宫无人知道是他。”
“他那会儿才十来岁,孤立无权,而当时朝中立有储君,各宫的皇子也不少,所以没有人会怀疑到他头上,他先是害了慈文公主母妃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