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医官沉yin:“种凤血树不难,难在那片土地毒素太深,药撒上去得花好长时间才能清毒,时间太长了…与其这样,还不如换土。”
“换土?”盛言楚觉得不切实际,鸡鸣岛可不小,从哪换土,谁来换?靠通判府的人?
“这事容本官再想想。”盛言楚斟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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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鸡鸣岛种植凤血树的事,盛言楚当然有必要找知州马大人商量对策,马大人拍了拍圆滚滚的肚皮,给盛言楚出主意。
“陵州城内百姓少,想在鸡鸣岛遍地种上凤血树,盛大人得去邺城招工。”
盛言楚想的也是邺城,邺城比宋城离陵州还要近,但因地形的缘故,邺城并不临海,算是内陆,故而邺城的水源并没有受到大面积的污染,南域畸形儿出现后,邺城成了南域最后一片圣地。
很多南域百姓有钱的就往江南和静绥跑,没钱的,或是不想离家园太远的,就会第一时间投奔邺城,以至于现在的邺城人口比从前要高出十倍不止。
人一多,各种社会问题层出不穷,最先遇到的困难就是温饱。
邺城从前是以二道贩卖海盐为生,南域海水出问题后,海盐的生意势必要受一波冲击,城中百姓都要面临经济危机,何况从南域各地逃难过来的人。
邺城百姓家家户户都有盐田,和盛言楚所在的静绥不同,这边的百姓春秋交得是盐税,如今盐晒不成了,老百姓吃饭问题先暂且搁置,得讨银钱将这两年的春秋两税补上。
总之,不管是邺城本地人,还是逃难过来的人,都缺钱。
听从马大人的建议,盛言楚立马让人去邺城张贴招工告示,一个成年壮汉一天二十个铜板,妇女十五个,孩子则是八个,人越多越好。
告示一贴到邺城,很快就引起了老百姓的注意。
“不给住的地方?”有人念出告示。
“嗐,包一顿饭已然不错了!”人群中一男子兴奋的举起手,“我去!左右在邺城没事干,去陵州打点零工也好!”
一呼百应,很快前去衙门报名的人多了起来。
此事不久便在城中传开,邺城的官员看到告示后,直呼盛言楚是救急的菩萨转世。
“阿弥陀佛。”
邺城的几个主事的官员齐齐跪拜北方,嘴中念念有词:“南域出了事,各方百姓都往邺城钻,如今城中盐业暂歇,我等子民若再无出路,今年的春税怕是又交不起。”
又一人道:“你们说这位陵州的通判官从哪掏银子结算工钱?”
“这…”几人迟疑了,“衙门的官银有限,难不成他自掏腰包?”
“不好说,那位通判官是商户出身,听闻手中的铺子不计其数。”
“铺面再多也耗不起啊,城中多少百姓你是知道的。”
“知道又如何?”有人顶嘴,“又不是本官逼着他贴告示招工,他自己的主意,自是要他自己出银子。”
话是这么说,有几个心思活络的官员却又有了其他主意。
午后,盛言楚正在听阿虎禀报招工事情的进展,一切都很顺利,只这工钱……
阿虎忐忑:“爷,这可不是一笔小钱,上万两的银子您说出就说,回头少夫人那边知道了,怕是要和您怄气半天。”
盛言楚偏头笑了笑:“这银子用不着我出,自有人送上门。”
“谁?”
“你等着看就是。”
一盏茶还没喝尽,通判府里就来了稀客,来的人是邺城的主事官员,分了三批,都是来送银子的,宗旨就一个:盛言楚想法子让邺城的百姓有活干,他们作为邺城的父母官,总不能什么都不做。
其实不捐银子也行,只盛言楚回京述职时便不会提他们的名字,他们身为邺城的官员还不如盛言楚一个陵州官关心老百姓的温饱,一旦盖上这个戳,他们甭想独善其身。
思前想后,还是出点血算了。
望着满院子的铜钱箱子,阿虎欣喜若狂。
“爷,这下好了!”
“不够。”
盛言楚粗略估算了下,别看装银子的箱子都堆满了院子,但这里面大部分应该都是铜板。
阿虎弯腰将上边几个白银挪开,果真如盛言楚所说,下边全是铜板。
“白高兴了。”阿虎颓丧地哼了声,“还以为他们有多大方呢。”
盛言楚让人将箱子抬进库房,笑笑道:“他们能主动送银子过来就是一份心,是多是少都无碍。”
并非所有的官员都是贪官,有些人做官几十年还穷得叮当响呢。
阿虎明白这个,但…想了想,阿虎忍不住道:“难道大头都要爷来出?爷的家产又不是大风刮来了…”
话音还未落,院外走来一官差,说邺城大盐商找上了门。
盛言楚挑眉,招呼阿虎去泡茶。
楼彧转道来陵州,没别的事,也是来送银子的。
盛言楚惊讶不已,要知道楼彧送得银子可不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