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树被人下了毒肥,我前儿过来时看到海狗吃了风血果死了。”
“死了?”徐医官心慌地忙站起身往后退。
其他几位医官没有怀疑小男孩的话,而是拂起衣袖将嚼碎的凤血树叶渣渣往耳后贴。
盛言楚和小男孩都好奇几位医官此举的意思,徐医官走过来查看其余几位医官耳后的情况,道:“rou耳后rou薄,若有毒,最先起反应的就是这。”
密林里温度高,不一会儿凤血树的叶汁就在几位医官脑后结了层薄薄的胶疤,盛言楚凑到周医官脑后近前端看,小男孩也想看,可惜个子矮看不着,盛言楚两手从其胳肢窝下一插将人抱起来,一大一小四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周医官的脑后勺。
徐医官将胶疤一揭开,小男孩就激动的高吼:“恩公恩公,你快看,耳朵红了!”
盛言楚一脸愕然:“真有毒?”
徐医官没下决断,而是将其他人耳后的胶疤都揭了开来。
“确实有毒。”徐医官比对了下几人耳后的红色肌肤,对小男孩投去感激的目光,笑道:“若非小兄弟提醒,我等几人擦了风血树叶后定然要遭罪。”
小男孩嘿嘿羞赧而笑,捧着红果子一个接一个欢快地吃着。
“恩公,您也吃。”小男孩再次邀请。
盛言楚抿了一颗进嘴,牙齿轻轻一碰就咬破了果rou,鸡鸣岛日照时间长,果子十分的甜。
“你——”盛言楚半蹲下身,抬起袖子帮小男孩擦掉嘴角上的果汁,失笑:“还没请教你叫什么呢?”
“知樾,江知樾。”
盛言楚:“哪个樾?”
江知樾挠挠头,咬着舌头思考,吞吐道:“阿爹说,说林…樾苍润啥来着?”
“林樾苍润空翠?”[注1]
“对对对。”江知樾眉开眼笑,又补了一句:“阿娘觉得这名字太文气,喊起来绕口,所以只叫我小知,知了的知。”
盛言楚笑得喊了声小知,拿了枚薄荷糖出来,问道:“小知刚说得毒肥是?”
小知没着急吃薄荷糖,闻言抬眸,迟疑道:“毒肥就是毒肥,阿爹说臭掉的鱼不能吃,扔掉了又可惜,所以就将他们埋在树底下做。”
“喏。”小知指着凤血树根处,“就这,前儿夜里有人埋了一堆死鱼做毒肥,要不是那条海狗刨开毒死了,我才不知道这里头有毒呢。”
盛言楚半信半疑,拿起木棍扒开厚厚的枯叶,果然,枯叶下的泥土有翻新的痕迹。
和徐医官等人交换了个眼神,几人皆抄起旁边几颗树下的枯叶。
片刻后,几人发现这附近的凤血树下都埋了毒鱼。
小知在旁边叽里呱啦:“那些人隔三差五就过来埋,阿爹说肥不能经常埋得,埋多了树会中毒。”
盛言楚忽觉一阵恶心,埋毒肥的这些人到底想干什么!
徐医官走过来,拱手道:“盛大人,凤血树的树汁是鸡鸣岛上必不可少的吃食,这些人用毒肥滋养凤血树,莫不是想将咱们都灭口?”
暴脾气的周医官目中含冰,愤愤然道:“此事必须告知官家,不然老夫这条命,不知何时就没了!”
“不可。”盛言楚握紧拳头,低低道:“切不能在这时候打草惊蛇,官家远在京城,一时半伙奈何不了他们。”
周医官胡子高翘:“不跟官家说,难道咱们就眼睁睁的看着那帮Yin间小人在这下毒?”
盛言楚冷笑:“当然不能任由他们胡来。”
徐医官:“盛大人可是有了法子治住他们?”
盛言楚瞥了眼在那把玩薄荷糖玩的江知樾,摸摸鼻子,清咳一声:“笨法子倒有一个。”
一行人:“?”
“守株待兔。”
当天夜里,几人将划过来的小船藏了起来,随后一行人窝到了凤血树上的草屋里。
在深林里和蚊虫过了两个夜晚后,鸡鸣岛上终于响起异动,上岛的人并不多,就两个,蒙着面挑进来好几担毒鱼。
两个人好办,盛言楚锤了捶蜷缩着有些僵硬的双腿,拿起弓箭瞄准其中一人。
林中光线太暗,加之树下那人一直在动,半吊子水平的弓箭手盛言楚本来想射那人的小腿,谁知一下射偏,射中了底下男人的右臂。
男人又惊又痛,另外一个人急急忙忙放下铲子拉着男人就往外跑,盛言楚收起弓箭跑出草屋下绳梯,才踩上一节绳梯,忽听‘咯吱’一声响,盛言楚下意识的去看上方。
这一看直接吓得他三魂六魄丢了一半。
“你们都别动!再动绳梯就要断了!”
徐医官等人当即懵了,脚搁在绳梯中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等几人平安落地时,那两人早已逃之夭夭。
兔子没逮着,盛言楚只能气馁地坐船返回陵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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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城,盛言楚疲累的浑身无力,进小公寓洗澡时,和上回一样,洗着洗着睡着了。
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