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带着周凛从巡航舰的舷梯上走下时，两侧排开的士兵或多或少都有些诧异。
奴隶得宠不是什么少见的事，贵族蓄养的奴隶爬上床后得了点权利把自己和亲人的奴籍去了也不在少数。
只是泄欲用的玩意儿能穿上军装，站在亲王旁边当近侍的，就比较少见了。
周凛完全没有在意两侧几乎要在他后脖颈扎出针的目光，眼睛盯着主人衣角，在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
林越泽体型偏瘦，又束着一头长发，此时穿一身西装，皮手套半插兜下楼梯时，更像是个贵族少爷。
他身上寡淡的冷杉香水味融进华宁星雨后的chaoshi空气中，让周凛想起小时在森林乱跑的记忆。
林越泽回瞥他一眼，周凛忙垂下眼睛，不去直视。
“多久没回来了？”林越泽在阶梯上站定，忽然问他。
“大约八年了。”他在军队里鲜有空闲，被捕的三年前他趁着休假回家乡，给母亲扫了墓，想着等过几年战事结束，如果他还活着的话，便用这十几年在军队攒的钱回家乡开间小商店。
然后每天什么也不干，每天躺在路边的躺椅上晒太阳，看着天空飞船来去。
或许还能养只猫，再娶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孩或者男孩——周凛不太确定自己的性取向，一直也没有见到特别喜欢的人，因此在这个问题上犹豫很久后还是选择搁置了。
很少有人知道联邦的战神有这么个没什么志气的梦想。但是周凛确实没什么希望和理想可言，他本身也是个很无趣的人，费尽心思给自己规划好的未来也只能这么无聊。
直到被捕后，他意识到这个愿望没什么实现的可能，就强迫自己忘了。
如今呼吸着故乡的空气，周凛又想起那个幻梦中的吉光片羽。
周凛深呼吸，将注意力移到眼前红毯尽头的小型飞船上。此时舱门大打开，几人从里出来，朝巡航舰放下的舷梯走来。
一个身影飞快地从周凛和林越泽身边跑过。
安铧跑向中间一个中年男人，在他面前站定后笑着叫一句：“爸爸！”
周凛指尖微微颤了一下。
林越泽没有回头看他，但是脚步顿了顿，等着身后愣神的人跟上。
掌握着帝国军权的摄政王并不如视频或者照片里那么高傲矜贵。他用牙齿咬住皮手套摘下，随手扔给身后的周凛，便同安霆握手，止住几人欲行礼的动作。
华宁星离帝国主星系有几百光年远。作为联邦解体前管辖范围内的边缘星系，它一直不算多出名。但是也正因为没有什么军事价值个政治价值，反倒躲过了战争的摧毁。
联邦投降瓦解后，帝国为了安抚维稳，给大部分原高层人物分配爵位和封地，华宁星刚好被分给安霆管辖。
但是叛军在这个星系附近蠢蠢欲动，安霆向皇室借了几艘战舰平乱，交上的作战报告却始终不让林越泽满意。
这个经历多次政体变动地位依然安稳的中年男人脸上一直带着得体圆滑的笑。他将林越泽及带的一行人迎上飞船，便牵着安铧的手登上另一艘飞船，目光不在摄政王身后的周凛停留一秒。
给林越泽安排的飞船开启自动驾驶模式，几人在座椅坐下后，发动机无声启动，飞离地面。
林越泽在皮质座椅上坐下后，撑着下巴看着窗外大团云，周凛垂着眼睛跪在他身旁，忍受着腹中隐隐疼痛。
飞船里温度适宜，可是周凛身上还是渗出冷汗。他感受到林越泽的手搭在他头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身体下意识绷紧。
“你说他有没有认出你？”
“……当然有，他的记性一直很好，”周凛顿了顿，又说，“只是能把自己亲生儿子送去当人质的人，又怎么会在意我。”
“在我们下舰前，安霆一直借着演练的名义训练军队，几艘新型军舰的权限被他私下改了。现在估计就在大气层旁边等着把我们一炮炸了呢。”
不用他多说，周凛已经明白过来。他勾了勾嘴角，没有说话。
“用他的命，换他儿子，买卖很公平吧。”
“您就这么相信我？”周凛低头看着地板光亮的大理石，问道。
林越泽摸了摸他的头发，有些shi冷，“当然，见到你又出现，他恨不得把你灭口以消磨掉那件事吧。一心不能二用，犯错是必然的。”
“至于把自己扔进险境？”
林越泽不悦地蹙眉，周凛的语气过于僭越，让他不适。他不会在周凛面前收敛脾气，直截了当地扯着他的刘海扇了一个耳光。
周凛跪在原地沉默地承受了他手上不轻的力度。侧颊瞬时红肿，指痕末有些渗血。他愣了愣，垂下眼睫，沉默地把另一边脸颊递到主人手边。
林越泽并没有继续，他伸手抚了抚周凛滚烫的皮肤，说：“你能什么时候排泄，全看你自己了，乖。”
飞行舰正准备着陆，船身贴靠地面的减速气层时颠簸一下，又很快平稳。周凛肚子里的一肚子Jingye和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