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医生!]张图一在病床上大叫,石膏固定的右手和左腿让他没法直接冲下床,仅剩的左手也包扎成了一个球,一直用力锤在通讯器那个按钮上。[他醒了!快来人,他醒了!]
不到几分钟,就跑来了位护士,然后再跑出去叫医生,病房里的陪护还在不远处的凳子上睡得直打呼噜。
[病人清醒了吗?]
医生走进来直接发问,手脚利落地用手电测试周修文的意识。
耀眼的光芒,将周修文从无尽的黑暗里带了出来,全身的疼痛、浑浊的脑浆,周修文觉得自己好像又穿越了,回溯到难以跨越的遗憾,他需要立刻起来,去找到张图一,趁他还活着。
[唔唔…]
感觉到束缚的周修文,挣扎了两下,他还是太累了,他已经挣扎太久了,寻仇并不能填满内心的缺口,然后,似乎他已经回到过去了,在张图一活着的时候,弥补了遗憾,最后再代替他离开...
[班长,]张图一努力地伸长脖子,[修文!修文!]
张图一觉得自己简直倒霉透了,他明明已经很听周修文的话,不出门在家里锻炼,但后来周修文都回来了,但是他好像被人偷袭了?等张图一有意识的时候,他和周修文两人一起被抬上救护车,然后他就发现自己和周修文已经伤到全身都绑上了绷带。
最让张图一难受的是,医生说周修文一直没有清醒过来。
张图一伤到几乎只能躺在床上,偶尔能扶着拐杖东倒西歪地走上两步,就已经是极限了,但和周修文对比起来,他根本不算有伤。
周修文包扎得连眼睛都难以看清,就连头发都剃光了。
像个木乃伊似的躺在床上,张图一一度怀疑医生有没偷梁换柱,甚至他听不到一丝呼吸声。两人的病房里,经常只有放置在周修文床边心跳检测机器的检测声。
哔...哔…哔…
张图一偶尔侧着头,看着对床的木乃伊,心里特别的难受。
[唔…]
周修文听到了张图一的声音,下意识地回应,但已经没有力气的他只能轻轻地哼了一下。
[病人眼珠有反应,会发声,已经恢复部分意识了。]一旁的医生确定了周修文的情况,熟练地对一边的护士说道,[药继续打,加一点吗啡,病人情况严重,就算恢复了意识也不一定能表达,太疼了不好恢复身体。]
护士心里吐槽,这受伤严重的意识表达可清楚了,一开始送到医院,只要分开两人,这位的身体就立刻衰弱到机器一直叫,最后急诊的医生还不容易才发现,就是连做肋骨、腿骨的的碎骨清理手术都是在张图一身边做的。在医院做了这么久,护士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个情况,看到另一张床上的张图一还紧张地看着周修文的时候,护士好心地劝慰道。
[张先生不用急,我看周先生虽然受伤严重,可他的身体反应比你还早呢,应该是个意志力非常强大的人呢。]
[嗯。]
当然,他的班长肯定会没事的,到时候他一定要一一奉还给施暴者。
张图一用力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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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汴,你说这几天是不是都没碰见湛哥他们哦?]
听到黄平的话,胡汴眼里就是一道Jing光,从黄平嘴里出现别的男人名字,真是让他不舒服。胡汴发泄一般用力地搂住黄平的腰,将脸贴在黄平的肩上,用力嗅着黄平身上带着刚出浴的肥皂味,[没留意。]
黄平听出胡汴的敷衍,但心里还是有点担心,转身拍了拍胡汴的头,[小汴你这样也太猥琐了,是我没洗干净吗?]
胡汴痴迷地看着黄平的脸,呢喃道,[没…]
这么一个大帅哥深情地看着自己,黄平就是再粗神经也有点受不了,他就不懂为什么胡汴这个帅哥居然会看中自己,小时候相救的记忆已经过去太久,如果说是曾经的援手让对方这么深情,总让黄平心里有点担忧。
[怎么了?]
胡汴整个人贴着黄平,脸对着脸,看到对方眼里居然有点忧伤,立刻让胡汴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平哥是在担心魏湛他们?]
看到胡汴貌似莫名有点炸起,黄平耐心地揉了揉胡汴的后脑勺,直接解释道,[小汴到底为什么会,喜欢我啊?我听常哥说过我们小时候有碰过,是我小时候做了什么好事么?但我对你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我…]
[天大的好事。]
胡汴突然打断黄平,认认真真地纠正道,救活了从小被家里人虐待的他,是他的救世主。
[我…]黄平吞吞吐吐,实在有点难以表达,[但过去那么久了,我那时候只是个孩子,肯定还是别人帮的大忙,小汴你会不会…]
[就是平哥,]胡汴突然听懂了黄平的疑问,是那种内心十分没有把握的失重感,没有安全感,[平哥别丢下我。]
[肯定不会啊。]黄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