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宛若停滞,偌大的饭厅内一片寂静,良久之后,江侑发出一声嗤笑:
“找个医生治治你的脑子吧厉之行,自说自话,自私自利,刚愎自用,治治这三个毛病,说不定还能娶到新老婆。”
他看着厉之行,一句句咬字清晰:“你有那么爱我吗?我跟你亲生儿子搞在一起了,亲、生、儿、子,你要骗自己到什么时候,都这样了,还不愿意跟我离婚吗?你是不是觉得头顶不够绿,你有绿帽癖吗?觉得不够绿我再给你戴几顶?”
“别说了!”
厉之行急促地喘息着,收回手,被一阵又一阵灭顶的黑暗笼罩眼前,过了好几秒才看清妻子的样子,他身体僵硬,锥心之痛使他大声地打断了妻子,再也承受不了一个字。
“你冷静冷静,我先去公司上班了。”
厉之行迅速地说完然后转身就走,没给任何人反应的机会。
江侑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闭了闭眼,平静地坐在了椅子上,对着好久之前开始就不发一言的厉戈说道:
“坐吧,吃早餐。”
厉戈把父母的争吵听完了全程,他作为参与者之一却宛若局外人般没有任何发言权,他有满肚子的话想问,为什么母亲会恨父亲,为什么父亲会说母亲是在报复他,为什么他们以前也好像闹过离婚?
自他有记忆开始,父母的感情就很好,从没在他面前吵过架,就连拌嘴都没有过,他一直觉得父母恩爱,等到逐渐长大之后,才看出了母亲的漫不经心,是身在局中无法体会,只有局外人才能看出冷静的那种不在意,也是那个时候他才意识到,或许父母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相爱。
但他也只是以为母亲不再爱父亲了,或许是岁月冲刷了爱意,或许是生活习惯改变了他,又或许单纯只是从爱情变成了亲情,更多的秘辛他从未探究过,也从未想到过。
而事实告诉他,这才是不正常的,寻常夫妻哪有没有矛盾的,无非是一方忍让另一方,什么情况下会毫无原则的忍让?
无非是犯过错,心有愧疚。
厉戈看着母亲若无其事地切吐司,表情复杂。
“坐啊,累了一晚上你不饿吗?”
江侑抬眼看儿子,语气中带着微微的调笑,有点妩媚的神态。
厉戈僵硬地扯了扯嘴角,他坐了下来,双手放在桌子上面,攥了攥拳:
“他说的都是真的吗?您和我在一起,是为了报复。”
江侑耳鸣了一瞬,他放下刀叉,声音温柔,“怎么会呢?我刚才不是否认了吗,在爱情面前血缘算不了什么的,你爱我,我也爱你,这不是就够了吗?还是你反悔了?如果反悔了妈妈不会怪……”你的,剩下两个字还没说话,便被厉戈截过话音:
“我没有反悔!”
厉戈五官俊朗,挺鼻薄唇,面容既深邃又Jing致,皮肤是怎么也晒不黑的象牙白,轮廓已初具成熟男人的模样,但留存着少年男孩的稚嫩。
他急切地看着母亲,试图把自己的真心诚意传达到对方心中,不自觉地紧扣着手指,指骨用力。
宽厚的手掌手指劲瘦修长,骨节分明,指甲圆润干净,单看一只手便能觉出本人的丰神俊逸。
江侑安抚地笑了笑,“嗯,我知道的,那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厉戈眉头就没松开过,他的问题在唇齿间打了个转,最终还是问了出来:
“您恨他是吗?为什么?”
江侑眨了眨眼,看着和厉之行面容肖似的儿子,语速缓慢:
“这个啊……就说来话长了。”
厉戈没有打断,等着母亲继续陈述。
“我恨他,出过轨,没离婚,生了你。”江侑耸了耸肩,“讲起来太麻烦了,长话短说。”
厉戈关心的只有一点,“如果我不是你的孩子,你还会出轨吗?”
他只怕自己是母亲报复父亲的工具,而只要母亲爱他,一切都没有关系。
“不会。”
厉戈的心咯噔一下,如坠深海的石头,不断下沉,接着又听江侑说道:
“你不是我的儿子的话,我根本不会跟你接触,何谈出轨?”
一颗心又重重地落回原位,厉戈松了口气。
他刚要说话,只见家中突然涌出一大批身材壮硕,身着黑西装的男人,他迅速扫视一周,立马站到母亲面前呈现出保护的状态。
“你们怎么进来的!安保是死了吗?”
他大声质问,看着猝不及防发生的一切,瞳孔骤然放大。
“冒犯了。”
领头的西装男人向后挥手,然后背手站立的黑衣人们chao水般涌来,三两下便将厉戈压制在手上。
厉戈作为顶级世家子,从小便生活在随时可能被绑架的危险中,因此各种防身功夫学了个遍,拳击、散打、综合格斗等各式招数都有所涉猎,可双拳难敌四手,他即使用尽了全身力气不要命地挣扎,也终究被几人架在了胳膊上。
况且这些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