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何雪卿下意识尖叫,两条腿一甩,抱住裴云松的脖子跳了起来,整个人挂在了他的身上。
裴云松:“……”
他皱眉,手拽住何雪卿的手腕,想把她拽下来,哪知她就跟铁了心一样,怎么都不动弹。
他倒是可以用蛮力,但又不合适。
裴云松只好道:“你下来,蚂蝗被我挑走了。”
何雪卿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盯着地上看,就见裴云松面不改色地用脚把拿几条蚂蝗踢到一边。
何雪卿这才顺着裴云松身上滑下来,整个人还贴着他不敢动,眼睛死死盯着那几条还在蠕动的蚂蝗,问道:“你怎么不把它们踩死?”
这种软体动物除了吓人,也就是吓人了。
至于药用价值,对不起,被她无视了。
裴云松道:“踩不死。”
何雪卿:“……为什么踩不死?”
裴云松整理了一下被她揉乱的衣裳,没什么表情道:“不知道,只知道除了用盐之外,除非把他们都翻过来晒死,否则就是用火烧都不一定烧死。”
何雪卿:“?”
“那就翻过来啊。”
盐暂时没有,翻一下应该不难啊。
裴云松睇了何雪卿一眼,“我说的翻不是上下翻,是里外翻。”
何雪卿一开始还没整明白,等她又盯着那几条蚂蝗看了一会儿,才恍然道:“你的意思是说把它们从肚子里面翻过来,那怎么翻?”
她不明白。
裴云松道:“穿上棍子翻。”
何雪卿:“……”
这是什么鬼东西,命这么硬!
见裴云松往家赶,她又赶忙跟上。
路过门前塘的时候,何雪卿本来想学着其他人在水塘里洗洗,穿上鞋的,但是看裴云松没什么动静,又亦步亦趋地跟着他。
时不时还要跑两步才追得上,活像是个受气的小媳妇。
门前塘的人不少,都是过来洗手洗脚的。
何雪卿他们干活的地方离这里不远不近的,本来要说有什么动静,这边也没人能听到。
但她之前的那几声叫的实在太响了,这会儿见两人走过去,所有人都在议论是不是裴云松打她了。
这些,两人自然不知道。
不过回家后,何雪卿洗了手脚,就盯着还在出血的三个地方叹气。
只要一想起趴在她腿上的蚂蝗,她又开始忍不住头皮发麻。
9、又见女主
用后世的一句话来说,就是
“想象很美满,现实很骨感。”
她来到这个世界,三天。
第一天结婚现场晕过去,第二天证实了自己有多菜,第三天……
第三天已经开始让她对现实感到绝望。
她终究还是那个出生在科技飞速发展的时代,没有真正见识过也没有亲身体验过穷苦的娇娇女。
哪怕是因为身体原因,父母后来另外生了一个身体健康的孩子,对她,至少金钱方面没有过吝啬。
在那个时代,有钱几乎可以解决一切。
没吃过苦,没受过穷,短短二十年的光景也就和疾病抗争的何雪卿只要一想到接下来好几年都要一直过这样的日子,就忍不住茫然。
可她的多愁善感才刚开始,不知道去哪儿了的裴云松忽然出现,往她面前丢了一把野草。
何雪卿:“?”
裴云松:“捣碎了敷在伤口上。”
何雪卿连忙照办,也顾不得胡思乱想了。
还能怎么办,就算咬着牙也要过去啊,总不能再死一次吧。
好不容易有了一副健康的身体。
何雪卿甩开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上了药就去厨房想给裴云松帮忙。
裴云松的动作快,她这才刚进去他就已经炒好了菜。
依旧是之前剩下的喜馍,但菜不再仅仅是炒菜薹,而多了一道蒜苔炒腊rou。
何雪卿一脸惊奇地看着裴云松,菜薹就算了,她知道当地的人会在菜园子种上很多种类的菜,其中一种就是白菜,冬天的时候也可以吃,开春后,更是会长出薹,随吃随掐,又鲜嫩又甘甜。
不过到了三月,天气暖和后,菜薹就会变苦变老,不好吃了。
现在正是三月初,这个时节也正是没什么菜的时候,即便不好吃也是当地人的主要菜品之一。
倒是这些蒜苔还有腊rou,哪里来的?
何雪卿探究地看着裴云松,想了想,还是问道:“我以前听说你家里穷的叮当响?”
裴云松拿了一个喜馍,眼皮撩了一下。
何雪卿又问道:“那这蒜苔还有腊rou,哪里来的?”
说着,何雪卿还忍不住咽口水。
无论是原主还是她本身,都好久没有尝过rou的滋味了。
她是病的,原主是穷的。
裴云松波澜不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