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驳封圣旨的权利,是除了楚国公外最难缠的旧党人。他眉头拧了拧,转瞬间又恢复了笑容,客气道:“卿家此言差矣,你方才也看过这戏曲了,其Jing妙就连诸位外国使臣也认可,萧桐是文艺之才,又岂止是商贾?大宋素来爱才,卿怎容不下一个萧桐?”
说到最后一句,官家笑盈盈地望着给事中,俨然一只笑面虎,有点瘆人。
给事中遂作揖赞同官家,坐下来后抛给楚国公一个眼神。二人都心领神会,给事中站起来反驳不过是在试探官家的态度,没想过要成功阻挠。
萧桐坐下御赐的座位后,想起方才官家和给事中的对峙,表面和气,但总觉得官家话里带刺。
她忽然有个不好的预感,怕得后背发凉。
官家把她留在殿内,该不会是打算推她到风口浪尖,成为旧党的众矢之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 又是清湖宝宝没出场的一章,想她!
注:文中描述官家寿宴的情景,参考自孟元老的《东京梦华录》。
第58章 功名
官家赐了一轮又一轮的御酒,萧桐在最远离官家的位置,坐在御赐的座位,看着各样表演,得了半日安生。
节目有舞蹈、相扑、蹴鞠等,带伎人进场的教导人员或者是表演的首领都得到了官家的封赏!
将近酉时,在童女舞蹈、合唱表演结束后,终于饮至最后一盏酒,萧桐早早退出了大殿,领着十多名艺伎入场,像上一场戏曲进场那般,先朝官家叩首问安、祝寿,接着她回到座位,静看艺伎们表演的《昭君出塞》。
这一出戏曲没有《张协状元》的轻松欢快,是沉重的家国之情、离愁别绪,在场的人看得心情紧揪,思及异族入侵,不惜牺牲美人换取和平,心底生起屈辱感,甚至有人潸然泪下。
萧桐全程忐忑不安,如坐针毡。在大内混了一个月,她的政治觉悟已经不像从前浅薄,了解了许多新党旧党之间的恩怨。两党之间的政见差异,除了对国计民生实行新政与否,还在对待异族入侵问题持不同意见,新党主张抵抗,旧党主张以岁币换取和平。
如今大宋和西夏且战且和,两国关系如箭在弦上,紧张而不发,全因还有楚国公等旧党官员在朝中屹立,阻止官家和李枣推行政令。
更有的官员隐藏得深,新旧莫辨,随时可能跳出来从中作梗,让官家头痛不已。
她排的戏曲《花木兰》有主战倾向,故而受新派官员推崇,她自然也被推到了新派那边。上一场戏曲后官家给她赐座已经引起了旧党官员的争议,如今再演这出敏感的《昭君出塞》,不知又要惹来多少风雨了?
她在心里嘀咕着,“早知道当初多挑几篇稿,不选这种题材!”
好不容易待到戏曲表演完成,萧桐赶紧回到众艺伎前面,待官家封赏艺伎后,她赶紧朝官家行谢礼,以为没事了,笑洋洋的正想开溜,刚转过身,就听到官家道:“萧桐留下!”
脚步止住,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
她只得眼睁睁看着艺伎们离场,然后转过身,正对着官家,垂首而立。
官家开始对《昭君出塞》发表剧评,“《昭君出塞》诸卿也看完了,可见自古以来,胡汉之间矛盾不断,可尽管汉朝用金银、用美人换取和平,多年以后汉土还是遭受了惨重的五胡乱华。可见胡人之贪得无厌,越是妥协他们越张狂!”
李枣见官家没有再说下去的意向,看了看对面的楚国公,故意开口道,“官家所言甚是!如今我朝与西夏再陷纷争,臣等绝不妥协!”
李枣的党羽纷纷出言附和。
而楚国公一派的人沉默不语,思忖着等会这场交锋的应对之策。
一会,楚国公道:“官家,今日是您的诞辰宴,如此喜庆,在座还有诸国使者,提战事未免过于严肃了?”
楚国公怕官家在宴会逼迫他的党羽,先发制人,阻止他继续话题。
年轻的帝王和气的笑着,看了看各国使者,最后把目光落在萧桐身上,道:“楚国公教导得是,是朕失言了!既然是喜庆的日子,不谈战事,那就论功行赏吧!”
“萧桐!”
官家一唤,萧桐吓得身子一僵,作揖道:“草民在。”
官家笑道:“朕听闻你自两个月前就协助教坊司筹备这次大宴,尽心尽力,今日献出让朕与诸卿满意的戏曲,不仅劳苦功高,还彰显了你过人的能力。”
“官家过奖了。”
官家朝宣徽使使了个眼色。宣徽使想了想,会懂了官家的意思,起身拱手道:“禀官家,如今教坊司副使一职空置已久,正是用人之际,不知您觉得此人如何?”
终于还是被当场推上了风口浪尖,萧桐深深呼了口气,接受现实。
原本紧张得发颤的身体也放松了下来,变得从容镇定。
她垂着首,看不到殿上众人变幻莫测的脸色。但听说新派官员众多,官家是新派首领,总不会要了她的命吧!
李枣也是猝不及防,内心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