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忧,如今萧桐就在面前,她皱了皱眉,犹豫过后,还是选择说出来:“不过,你就不担心这些故事在小报连载的时候就被人拿去拍了吗?”
这个时代版权保护没有现代有力,多少唱词、杂剧,任何人都可以翻唱,表演,更别提她连载在小报上的传奇故事了。
所以司清湖的担忧不无道理。
萧桐笑了笑,道:“我想到办法了,去教坊司登记。”
虽然这个时代版权保护不给力,但并非完全没有保护。
宋朝有一个专门管理所有伎艺事宜的官府机构,叫教坊司,如果她们连载在小报的传奇故事能在教坊司做登记入籍,想来是没有谁敢擅用的。
难就难在,教坊司一向不做这种事,给钱也不做,除非有关系。
教坊司隶属于宣徽院,专管宫里、官府宴会节庆演出事宜,娱乐之事,世人都喜爱,当今圣上也不例外,所以对这个机构也分外关注。
那日在相府演出,宾客里就有教坊司的上级宣徽使,宣徽使回去后对戏曲念念不忘,觉得是个好东西,便让教坊司的长官教坊使来向萧桐取经,学习排戏曲。
两日前派人下帖打过招呼,教坊使今日午后就会来。
司清湖对此事有所耳闻,忍不住笑了一下,着实意想不到。萧桐真是担得起jian商这个称呼,果真物尽其用,连宫廷的教坊司也敢算计!
就在这时候,门外传来仆役紧张的呼声,“当家的,教坊使来了!”
萧桐吓得差点没跳起来,说好午后来,如今才午时,她还来不及准备迎接。
那教坊使好歹是五品官,众人赶紧起身迎出去,没想到教坊使却领着一个仆从和郑芸进来了。
大家赶紧朝他行礼。
教坊使花萼楼是个将近三十岁的男子,穿着一身绯色官袍,顶戴幞头,虽然算不上俊美,但看起来娘里娘气的,笑盈盈,随和好说话。
要不是提前了解,大家恐怕以为他是个宦官!
萧桐赶紧道:“不知花大人提前来,草民有失远迎了。”
花萼楼豪爽地摆手道:“不碍事,咱们都是搞艺术的,就不论这些了。今日阿芸得空,便给本官领路了!”
萧桐看了一眼郑芸,郑芸冲她颔首一笑,依旧的端庄大气。
据郑芸的解释,她受母亲影响,自小酷爱戏乐,所以和教坊使花萼楼相熟多年,听闻花萼楼要来找萧桐,便当起了引见人。
“萧当家不会怪我不请自来吧?”郑芸反问道。
萧桐笑道:“当然不会。”
寒暄了片刻,花萼楼直奔主题道:“那……萧当家,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讲授呢?”
萧桐回头看了一眼把桌子铺成黑一点、白一点的大堆稿子,抿着嘴想了想,然后开始一本正经地表演。
“《花木兰》是草民排出来的戏曲,此前在勾栏里、宫廷里也还没有过这种艺术,能为老百姓贡献出这份艺术,草民义不容辞,也感到十分荣幸。”
司清湖、林一方、萧榛看着她,一个满脑子都想着赚钱的人,被逼说出这么伟大辞藻,不由得露出了心疼的表情。
装不下去就别装了!
萧桐继续道:“最近草民又有了个新想法,若是把戏曲推广出去,想必大家会需要很多传奇话本,所以便事先征集了一些。不如我教授花大人排戏曲,花大人日后帮我把话本登记入籍。”
花萼楼、郑芸先是惊愕,然后尴尬地笑了。
花萼楼心道:“这个萧四郎,好大的胆子,让她给教坊使传授戏曲已经是她的荣幸了,收钱还不够,竟然敢提条件!”
但想到上级勒令自己必须搞懂戏曲是个什么东西,在皇帝生辰节得排两部出来。萧桐掌握了他的生杀大权,他只好勉勉强强答应了。
司清湖在旁看得心惊rou跳,担心再次惹怒这些当官的,直到花萼楼答应才松了口气,幸好是个好说话的。
不过再好说话的也是官,不能让萧桐给他留下坏印象,她插了一嘴,道:“这里有许多丰富的故事话本,若是花大人相中,和作者商量后也可以拿去用的。”
花萼楼去勾栏看过《花木兰》,一下子就认出了她是花木兰的扮演者,没想到还如此善解人意,顿时眉开眼笑,难掩欣赏之情,挑起兰花指,道:“清湖真懂本官的心。兴龙节本官要给官家排两部戏曲,刚好缺话本。”
萧桐知道,宋朝皇帝的生日都是一个节日,兴龙节是当今皇帝的生日,在十二月。
花萼楼来学习戏曲,也是为了这个节日做准备。
只听见花萼楼又道:“萧当家,你和阿芸一起给本官选两个话本吧!”
司清湖柳眉蹙了蹙,不知是不是她敏感过甚了,这话好像有点……不对味。
萧桐从容地拿了一份稿递给花萼楼,这是他方才看的十几份稿中,唯一瞧得上眼的,故事还蛮有意思。
“这是什么故事?”花萼楼问。
萧桐道:“陈世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