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零星烟花,然后收回目光,把玩着手里的竹蜻蜓,想起今晚萧桐nainai单独和她说的话,唇角勾起了幸福的笑容。
nainai说已经把她当孙媳妇看待,希望她把萧家当自己的家,不必拘谨。
她难以置信地问:“老夫人,可我只是一个艺伎,能配得上四郎吗?”
她一个风尘艺伎,靠卖艺卖笑为生,在正经人眼里做的就是下贱的行当。她们这种行当的女子有好人家收留,大都是做妾或者是续弦,有几个有幸上来就做正妻的?
萧家虽然是商贾之家,但也是纯良的平头百姓,nainai真的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的身份吗?
nainai握着她的手,慈祥和蔼地笑着,道:“傻孩子,我们萧家也只是个牙人世家,又不是什么官宦权贵。更何况,艺伎怎么了,艺伎凭自己本事谋生,多少人还做不到呢!四郎她太nainai也是艺伎出身,所以你不必担心nainai会反对你们。”
这一刻,她心里是从没有过的归属感。
她以后是会和萧桐成亲的。
院子的另一头。
萧桐躺在阔大的檀木架子床上,被子盖到胸口,睁着双眼,满脑子都是司清湖。
若是相国大人真的拿萧氏牙行,甚至拿性命威胁她,让她把司清湖送回相府,她该怎么办?
她闭上双眼思考,脑海却立即浮现司清湖站在孔明灯前,昏黄的灯光映照出她的倾城之颜,接着便是她们唇齿相接,亲吻的画面。
她吓得蓦地睁开双眼,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竟然把那晚的亲吻带入了司清湖的脸。
难道她真的喜欢上自己的艺人了?
烦恼让她唇干舌燥,她起身披着衣衫,走出外间斟了一杯茶喝,昂起头的瞬间,瞥见了挂在墙上的司清湖的画像,脚步不听使唤地走了过去。
画中的人在白帘半掩下抚奏琵琶,只能透过被风吹开的一条缝隙看到她好看的眉眼。
萧桐忍不住抬手抚了抚画中人的脸,笑着叹了口气,心里百般无奈,认命了!
她天生爱女,如此漂亮的女子,第一眼尚且使她惊艳。更何况这段日子,日日相处。
她感受过司清湖的才情,感受过她对她的好,对她的撒娇,看过她在戏台最风光的一幕,也见过她面对生父最痛苦纠结的一面,无论怎样的她,萧桐既着迷又怜惜。
她知道自己只是个生意人,换作牙行别的艺伎是相国的女儿,她肯定趋利避害,毫不犹豫地劝她离开牙行,回家去。但偏偏是司清湖,她不是当她是摇钱树,留着她赚钱才留下她。而是深知司清湖排斥那个家,舍不得勉强她半分。
如果李枣要怪罪下来,她也不怕为了司清湖,承担所有风暴!
如果这都不是喜欢,那又会是什么?
只可惜她不是原身,喜欢不是非要在一起。
一来她对司清湖发过誓,她们合作的基础是不能对她有非分之想;二来,她是经纪人,司清湖是艺人,若能保持理智不越线,对彼此才是最好的。
就这样吧,默默守在她身边就很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萧当家开始暗恋清湖了,走向逐渐明朗……
下章继续回去搞事业赚钱。
第42章 造ip
《花木兰》在相国府演出的消息,这些日子早已在汴京发酵,宴会的宾客都是朝廷大员,关乎到政治,所以在中秋节那几日已经通过官报、各路政治类的小报传出了汴京。
中秋节过后,《花木兰》的首场演出原本还有几十个座位没售出票,但有了政治宣传,那些之前不屑于去看,自命高雅,不随波逐流的人都对它产生了好奇,纷纷买票观看。
而临近汴京的城市,诸如西京洛阳,北京大名府和南京应天府,入汴京做生意的商贾,或是游玩的士大夫、女眷,都慕名要去一堵《花木兰》,那些买不到票的,甚至要在汴京多逗留几日,等看过再离开。
霎时间,《花木兰》接下来的演出门票又被抢购一空。
汴京的街头也因此多了不少游人,商户的货物也较往常卖出了更多。
直到一个半月后,《花木兰》的热度才逐渐降了下来。
一帮艺伎日日演出,足足持续了三个月,在汴京几十座大勾栏都演了个遍,赚钱的激情终究是抵不过厌倦和疲惫,萧桐看着他们的状态,便没再继续炒作,《花木兰》已经完成了它的使命,就让它风光地下演吧!
司清湖的名声冲出了汴京,甚至有别的城市的商户请她代言商品,而像伽罗和萧玉奴等艺伎也受到瞩目,接下不少代言,甚至已经有许多勾栏老板预定了她们未来的档期。
如今,汴京坊间的大商户和勾栏,多少都和萧氏牙行建立了关系,萧桐也早已不再是当初那个因为父亲闹出人命,人人远之的小牙郎,而是走到哪,都有人热情地喊“萧当家”的大红人。
这日清晨,太阳刚冒出头来,萧桐穿着一身灰白色短打,又从家门出发,沿街跑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