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清边走边问,得知傅归现在正在书房,他小跑上楼,见有个家仆守在书房门口,遂大步上前要推门,却被家仆拦下来。
“时生亲王正在气头上。”家仆小心翼翼地轻声说,“现在不见人。”
“气?”纪清想了想,摸了下口袋,里面还有一根聂杨给他的棒棒糖,“傅归吃糖吗?”
大抵是觉得纪清直呼亲王名讳十分大逆不道,家仆骇得连忙跪下去:“不敢妄称,不敢妄称……”
纪清叹了口气,蹲下身将家仆扶起来:“没事……他总不能杀了我。”
“大人,您还是不要进去的好——”
纪清已经推开了门。
关好门,书房内一片昏暗,只有桌上点着盏香薰灯,傅归正靠卧在沙发里闭目休憩。
纪清小心翼翼地走过去,蹲下身打量着傅归。休息时的男人像卸了一身盔甲,神情柔和且毫无攻击性,甚至连周身的威压都消失不见。
只不过,他的眉头依然锁着,休息得不甚安稳。
其实傅归在纪清进来时就醒了。
他只是不想动弹,也不愿睁眼,他一动不动地感受着纪清的目光,略有些疲惫的心里对纪清接下来的行为竟有些莫名的期待。
可纪清显然对茶几上的文件更有兴趣,他悄悄摸索着那几张薄薄的纸,在微弱的灯光下轻声翻动。
“国典……?”
纪清刚看了两个字,手里的文件便被抽走,他吓得缩了下手,揣在自己怀里,蹲成一个不敢说话的不倒翁。
傅归就知道不该对他抱有什么期待。
把被抽走的文件丢在一边后,时生亲王皱着眉揉揉太阳xue,缓解着心里的烦躁,也缓解着期待落空的失落感。
“什么事?”傅归沉声问他。
昏暗的Yin影遮去傅归的半边表情,使得他身上莫名的威压更甚。纪清有些不安地缩了下,两只揣起的手紧张地绞在一起,隔了半晌才讷讷问一句:“你吃糖吗?”
无辜的表情、木讷的语气,和莫名其妙的问题,这三者同时出现在纪清身上,突然就将傅归坚硬如铁的外壳撬开一条缝来,他又按了按太阳xue,用力缓解着想把蹲在那里的人拽过来捏揉的冲动。
然而纪清并不知道傅归在想什么,他见后者烦躁地皱起眉,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登时鹌鹑一样缩了起来,再不敢说一个字。
孰料等了片刻,傅归突然沉声问:“糖呢?”
纪清愣了愣,连忙翻起了口袋,小心地把那根棒棒糖放在傅归手边,又乖乖缩回去蹲好。
傅归沉着脸拈起糖,正一言不发地拆着糖纸,突然就听纪清很小声地问他:“能放了梵洛吗?”
半分钟后,纪清被下人们丢出了时生亲王的府邸。
外面的雨还没停下来,纪清摔了一身的shi,甚至还尝到了泥巴汤的味道,他悻悻地起身呸呸两声,突然觉得邢墨给他撑的那把伞还不错。
混蛋傅归。
正准备指着时生这幢楼大骂的时候,身后不远处突然传来阵轻笑,纪清警惕地扭过头去,看见那位瞎眼的戎征亲王撑伞站在台阶上,脸上是一抹诡异的笑容。
纪清陡然往后退了几步,却没能快过旗越身后跟随的亲卫,两名亲卫三下五除二就将纪清制服在地,板板正正地听从旗越接下来的吩咐。
“看来,时生知道我是饿了。”旗越咂咂嘴,笑得越发温柔了些,“正好,你也该熟悉熟悉以前的生活了。”
……
被蒙上眼的纪清完全失了分寸,在旗越亲卫的拖拽下踢蹬挣扎。他能感受到自己被拖入建筑物里,周遭的雨声霎时被屏蔽成可有可无的白噪音,只有旗越从容而沉稳的步子越来越清晰地敲击在纪清身边。
“放开我!”纪清吼得青筋暴起,“快放开!”
没人理他,纪清的双臂仍然被亲卫钳制着向前拖去,其间走了一次楼梯,他被绊得频频磕在台阶上,不用看也知道小腿上避免不了一堆淤青。
上了楼,纪清又被拖行片刻,才听见哗啦啦的铁链声,他顿时神经一紧:“你们干什么?”
自然是没人回答他,不仅如此,那两名亲卫还上手扒了他的衣服,纪清双拳难敌四手,三下五除二就被剥了个Jing光按跪在地。
还没完。
两只手被亲卫高高举起,铐了结结实实的锁链,连脚腕都未能幸免地被死死锁住,任人摆弄出一副跪在地上拉高双手的模样。
不幸中的万幸,是地面上有层厚实的毯子。
纪清挣扎不得,咬住嘴唇压抑着满腔的怒火,他听到旗越的脚步慢慢绕到了自己身后,也感觉到旗越逐渐逼近的气息。
一阵轻风,有人在他的后颈留下一个戏谑的吻。
纪清猛地哆嗦了一下,色厉内荏地斥道:“别把你的口水留在我身上!”
旗越像是听见什么笑话一样,暧昧地抚上纪清的后颈:“你的这里,可是我们三人最喜欢留下口水的地方。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