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无话,迟疏狂此人并不像燕不恣那般缠人,也省去了许多时间,本来以为要走半月的路,只花了十天便走完了。
万剑山远离尘嚣,山脚下布了剑阵迷雾,寻常人难以入内,诸冰带着迟疏狂越过荒林古道,才窥见远处云中高楼 。
再见山门巍峨模样,熟悉的环境让诸冰心里平静了不少。
门口洒扫的弟子见了诸冰,高抬起灰扑扑的手掌,笑着喊大师兄,诸冰听见后颔首示意。随后那弟子又疑惑问到:“大师兄怎的才回来?燕师兄和掌门他们都回来几天了。”
诸冰听到燕不恣已经回来了,刚准备要上山的脚步又停了下来,正想多问,只见身后洒扫弟子正拦住迟疏狂礼貌问到:“这位是?大师兄带回来的客人吗,烦请登记一下我好报告掌门人。”
万剑山与青阳门世代交好,青阳门弟子上万剑山一向无需通传,可或许是近一两年来往得少了,这弟子又是刚进门的,不知此条山规。
诸冰解释说:“迟疏狂,无需登记。”
诸冰语义含糊,那洒扫弟子只听迟疏狂三字便立刻想起了近日听到的流言蜚语,说是迟疏狂此人风流好色四处猎艳,连他师父都没逃脱魔爪,被他囚禁起来日夜凌辱。又听到大师兄说无需登记,他看了看大师兄,又看了看迟疏狂,不知想到些什么,脸色大变,劝解师兄万万不能上了这人的当!
诸冰可从没听说过这些稀奇古怪的谣言,当下还以为这弟子说的是搭救李青阳一事,疑惑的斜眼看了看迟疏狂。
迟疏狂冤枉得很,不知从哪儿掏出把折扇遮住半脸,只露出狐狸一样的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诸冰。他不过是比较年轻英俊,风流倜傥罢了,就总是被一些少男少女们当做臆想的对象,给他编排些桃色花边。那些事,他可从没做过。
你说为什么不编排诸冰?诸冰脾气之臭,可不是说说而已,但凡门中弟子敢妄言一句,被他听到,怕是挑水三百旦,罚抄四百页都过不去。只不过他今日带迟疏狂回来……倒是有望让某些弟子斗胆破了这个禁忌!
洒扫弟子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呆立在原地,就仿佛是看到错已铸成,大师兄带人回来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山门。
门内流言四起,诸冰这个当事人还不知发生了些什么,他刚从掌门那里回来,正打算去找在厅堂等候的迟疏狂,就迎面撞上了急急忙忙赶来的小师妹,把大师兄拦在获麟台前不让走。
“你急急忙忙的是要去哪?”大师兄见师妹这幅急躁的样子,皱眉道:“还有,你有见到你师弟吗?”
诸冰心心念念的师弟还能有谁,那只能是一个人,邬兔转了转眼珠飞快回答说:“恩,他就回来了一下又很快走了,像是丢了什么东西在路上,回去找了!”
诸冰听见松了口气,点头:“那就好。”
邬兔急道:“好、好什么好!师兄我跟你说,你不能和他在一起!不能,绝对不能千万不能!”
”
诸冰听师妹此话,少有的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甚至连呼吸都略微短了一寸,即刻否认到:“怎么会,我当然不会和他在一起。”
这二人语义所指的他都不是一人,问东答西的,话还能说得下去。邬兔不停说他为人轻浮,诸冰却维护说不过是年纪尚轻;邬兔又说他目无尊长,诸冰竟反驳说不必拘泥长幼尊卑。
像是没想到师兄会说出这种话,邬兔不可置信的可是了几句,终于是无话可说。诸冰最后对师妹摇摇头,告诫师妹不可听信谗言,对他人妄下定论。接着转身连下了五六节石梯,生怕走得慢了师妹又问出什么,把那些他刻意隐藏起来的故事抖落出来。忽然间又想到了什么,回头嘱咐:“对了,这种事万万不能说给掌门听。”
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不、谁也别说。”
邬兔摇头疑惑道:“可是大家方才就知道了呀还是后山打水的小陆告诉我的呢。”
诸冰面无表情脸像是从中间裂开了一到缝隙:“这?总之,不能让掌门知道。”
望着诸冰疾速远去的背影,邬兔气鼓鼓的剁脚抱怨:“什么不会,分明就是会,哼。那红狐狸有什么好的,还不如燕师弟呢。”
只可惜诸冰脚程飞快,呼吸间已经走到百步之外,师妹这话他恐怕是听不到了。
迟疏狂独自在厅堂等了好半响,这期间时不时的有万剑山的女弟子借送茶送点心的由头搭话。
他本以为她们会像往常那样聊着聊着就失手打翻茶水,但是并没有。而是捏着个帕子羞涩的问:“你觉得我们大师兄怎么样?”
诸冰怎么样?迟疏狂能怎么回答,只能答:“很好。”
那几名女弟子交换眼神,左右对着点了点头,迟疏狂不明其意,问:“怎么了?”
听迟疏狂这么问,女弟子们又开始痴痴的笑,迟疏狂一头雾水,皱着眉低头喝了口杯中茶水,是万剑山特产的云雾茶,而不是他爱喝的金风玉露。
话说回燕不恣,他那日醒来后就料到诸冰会走,睁开眼睛后尽管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