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同去萍乡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僵硬,甚至故意将娄玄览的来意曲解了。
秋延年心乱如麻,只希望娄玄览赶快离开。
起初还自嘲似地想:拿友人对自己的关心去伤害他,真像是自己会做的事情……
现在在他的身边还会有谁在乎自己的死活呢?柳丝悬算一个,可他们是自小一起长大的。这娄玄览却是自己费尽心机求来的,现在这样算什么呢?自己利用完了别人转身便要与他斩断关系?
今日此举,恐怕会让人心存芥蒂,从此二人定然不能如同往日一般畅怀了。
也好,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要贪心了……
窗外的树影都变换了角度,渐渐地从室内退出去了。
今年新来做巢的鹊好像飞到了窗台上,偶尔有几声婉转的鸣叫,衬得室内愈发安静。
安静得让秋延年觉得室内只剩下他一人了。
秋延年又不免感到寥落,光影流转间,恍若梦中。
秋延年抬头,他以为过了这样久娄玄览至少不在室内的。
却看见娄玄览满眼忧愁地看着自己。
那样的忧愁,那样的沉郁。
娄玄览的情绪一般不外露,这样直白而细腻的情绪……秋延年从未见过。
秋延年万万没想到娄玄览竟然就这样安静地陪他坐了这样久。可娄玄览一直就这般沉默不言,陪着他坐了半个时辰。
“外头天气晴好,遐龄要不要出去看看。”
再过几日便要开灯会了,街上很热闹,坊市早早地拿出了各色的彩灯售卖。
尽是人间烟火气息。
秋延年最后还是跟着娄玄览出来了。
那样忧愁的眼神,秋延年,受不住。
从未有人对他流露出这样的眼神,更何况是娄玄览这样一名刚毅的男子……
他这几日的噩梦里总是有娄玄览,要不然便如同死循环一般再将他们那日游湖的荒唐场景数次描摹,要不然便是娄玄览突然转了性子,总是变着法子地伤害他……醒来又想到自己对林云舒与娄玄览做下的恶行,心神激荡,难免受了噩梦的影响,对着娄玄览的态度也很差。
可看向娄玄览那忧虑深重的眼神,一下将他拉到现实。
秋延年这才醒悟自己究竟做了什么错事。
“我怎能这样对他。”秋延年苦涩地想,“若不是好友宽厚,我这般……”
自从正式定下婚姻,自己的情绪便反复无常,不是惶恐便是歉疚,甚至连布置厅堂的下人都不愿见得,除却初时的一瞬欣喜,这段时间竟然多半是在痛苦之中度过的。
“我地位本就尴尬,虽不敢肯定大夫人是否对我的药动了什么手脚。但我却无法在保证自己在府中的安全了,云舒本来就是半骗给我的,我这样的情况,她嫁给我过得真当能幸福吗?”
但是对于林云舒的执念实在太久了,五年,还是六年?
久得让他的眼睛都被蒙蔽了,究竟是什么坚持让他认为自己一定能够给林云舒幸福呢?
明明她现在就有更好的选择。
秋延年在这边走神着。
二人此事走到一个摊位前,秋延年因为想事情走得慢了。
娄玄览却以为秋延年是看中了什么,也跟着秋延年停了下来,看着小摊。
那小摊是一个耄耋之年的老叟守着的,看见秋延年在自己摊前很久了,马上探问:“这位姑娘可有什么看上的,灯会过几日便要开了,到时再买饰物价格便要翻上好几番了。”。
这老叟脸上虽然交横着岁月的沟壑,满面红光,人很有精神,眼神却是不大好的。
秋延年帏帽下的脸一时窘迫,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被人认成姑娘,连忙道:“不,不是……我没什么看上的。”
“要簪子?好嘞,这个怎样?”估计耳朵也不太好的。
“不要簪子,我不过是……”
听到秋延年的推拒,那老叟仿佛又懂得了什么,急忙翻找了一下摊子。
“啊,原来是要坠子啊,那您可试试这一副,上好的羊脂玉哟。”
说着将一副看不清楚什么材质的坠子硬是强塞进了秋延年的手里。
秋延年看老人年岁大了,眼神和耳朵都不好使,本就够可怜的了,想丢掉也不是,愣愣地捧着坠子。
娄玄览也不帮忙解围了,只说:“这老人家做生意不容易,你便试试罢。”
索性就势拿起坠子,掀开秋延年的帏帽,略弯了身子,把头探了进去,把秋延年鬓间的头发撩起,夹在耳后,有意无意地碰了碰耳廓,随后才轻轻地捏起秋延年的耳垂,果然看到个小小的洞。
秋延年那里不知娄玄览是有意调侃,秋延年今日才给人甩了冷脸,本就不好意思了,现在更是拒绝不了了。
他的耳垂被娄玄览粗糙的手揉捏着,看耳垂变红了,才那着那坠子的钩子,穿过了秋延年小小的耳洞。
虽不是什么贵重的饰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