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予,
原谅我不告而别。
如果我见到你那张脸,我恐怕又要犹豫。所以我决定独自离开,什么都不必带走。本来也没有什么特别需要带走的东西,不是吗?
我知道你想找一个人很容易,但我会努力不被你找到,请你不要调查我。既然分开了,麻烦留给我最后一点脸面和空间。
开学后我还是会回学校,但我希望你不要打扰我。我们可以当做彼此是陌生人。这段日子我太累了,但总体上我很开心,谢谢你陪我走过那么一段人生。
人生很短,我们没必要相互勉强。
厂矜
晚上九点多了,梁梦予才离开某场饭局回家,这时候管家才告诉他,厂矜白天出去后没回来。厂矜的东西还放在屋子里,仿佛他只是短暂地出去旅游一样。
他看到厂矜留下的那封简短的信,他觉得自己的心当场碎掉了。酒劲上来,身上难受,梁梦予走到厂矜这些天睡的那张客房的床,他深吸着枕头和被褥间的气息,仿佛厂矜就在他身边一样。
“这房子是刘姐托我介绍的,你放心,签合同的时候是她本人来。”李阿姨说。
“嗯,什么时候能签?”厂矜问。
“年轻人怎么口气这么急。你应该说想要多看看几家,不急着租,不然的话怎么好杀价。”
“你们不是把价格写在了广告上吗?”
“你这孩子真是老实。不过刘姐心眼好,她也不会多收你的钱。”
“嗯。”
“你看看这屋子里有没有什么坏的地方,家具好不好,水电气能不能正常用,这些都要提前检查好。”
“这里虽然是老小区,但我看过了,没什么问题,能住。”
“刘姐老公去世后,她就搬到女婿家住了,上一个租户才退租,你就来了。确定租三个月?不租长点时间吗?”
“三个月已经够了。”
这里虽然在城区,但是距离K大新校区太远了,早晚通勤怕不是会累死。艾瑟之前住的金湾小区是一个高档小区,那里本身位于K城郊区,刚好和K大不算太远。
厂矜本来也没带多少东西,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躺在小卧室那张床上睡着了。一室两厅,但总觉得小卧室的味道好闻点。屋子小,也更有安全感。
“也许,我们真的应该暂时分开然后好好思考下。”梁梦予自言自语。他看着那个玻璃罐子,倒出了所有的红色塑料小心,然后一枚一枚数着放进去。
厂矜洗了个淋浴,狭窄的厕所当然比不上之前的浴缸,但水温还行。谁知道住在外面这么麻烦,下午乱七八糟买了一堆生活用品,又买了新的空调被和凉席,感觉钱一下子就花了不少。
厂矜其实还有存款,除了压岁钱、生活费结余和奖学金,占大头的是梁梦予零零散散转给他的钱。他之前都是花梁梦予的钱,自己一般没什么花钱的地方。
这家的空调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但还算凉快,也没什么噪声。厂矜翻了几个身,很快在新地方睡着了。夏天的空气过于黏腻和燥热,只有空调屋还能让人心静。
第二天,厂矜才有空仔细看自己住的地方。他在大的那间卧室看到角落里的书架,还放着一些杂志书籍,看上去是中学生的课本,不知道是前租客的还是房东的。
书架之间还垫着一些纸张隔灰,他拿起来一看,是A4大小的硫酸纸,上面还写了字。那上面抄的是高中古文,看上去不是写的字,而是描的字。厂矜越看越觉得眼熟,这字和自己的还很像。
他前后走走,竟然踢到了餐桌脚垫的一本书。他把书抽出来,是四年级上册语文教材,他打开扉页,看到三个工整的字——曹思萱。
不会这么巧吧?租房子刚好租到了高中同学家?而且偏偏是她。厂矜回忆,他印象中曹思萱是K城主城区的人,高中也走读,但他确实不知道曹思萱家在哪里。
“妈,听说你又把房子租出去了。”曹思萱说。
“是啊,空着也没什么用。”刘淑美说。
“要不把房子卖了?”
“我们虽然住在这里,但这是小林的房子,你妈还想有个自己的地方。”
“新城区规划,说不定我们小区会拆迁。”
“拆迁?这个都说好几年了也没见有人来拆,我看是雷声大,雨点小。”
厂矜不在,梁梦予的心情比之前更糟。
“查到什么了吗?”梁梦予问。
“厂少爷前天在勉励路的自助银行取了大量现金。他在网络上没有任何消费记录,他的身份证最近也没有购买过长途的汽车票、火车票或者飞机票。还要继续查吗?”凯瑟琳说。
“不必了。”
“梁先生没有在他身上的某样东西里面装gps定位吗?”
“我又不是变态,我做这事干什么?”
“厂少爷和家里关系不好,按他的性格不会回家,所以他现在应该还在K城。”
“我知道了,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