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得有十多分钟,她才叹着气
说了一句「老天爷保佑。」然后一把拽回了又要到处乱跑的孩子,狠狠地踢了一
脚他的屁股:「以后不许你随便跑动,听懂了吗?」
而此时广场的另一头,法芙娜正搀扶着刚刚被撞倒,此时正皱眉揉着自己尾
椎骨的霜月,有点责备地说:「不要一直想自己的事情啊。现在还在疼吗?要不
要带你去医院?」
「不用,我
很好,咳,咳咳咳咳……」摆了摆手的霜月一边努力地向红发的
少女表示自己没事,却又佝偻着身体重重地咳嗽了起来,她的咳声很特别,每一
声都沉重的像是要把肺部给咳出来似的,法芙娜心疼地看着用臂弯挡住自己嘴巴
的人儿,用手抚摸着霜月的后背,手掌接触到的病弱娇躯随着咳嗽而颤抖,再看
那张寡淡的小脸,此时由于用力而染上了病态的晕红。
她的病更重了。法芙娜一边抚摸轻拍着霜月的后背一边难过的想着:她的身
体太脆弱了,这几个月来她又从来没有好好的休息过,作为整个家族的大脑,作
为在前任康斯坦丁家族族长弥留之际与她同时跪在病床前答应会辅佐她壮大这个
家族的少女,霜月已经付出了太多。
法芙娜有时候会惊叹于霜月那天才一般的头脑,也会惊讶于那份根本不属于
这个年龄的老谋深算,霜月,以青梅竹马的身份从这个城市的光明处毅然决然地
陪同法芙娜钻入了充斥着混沌,杀戮与斗争的角落,陪同法芙娜一起适应家族的
各种事务处理,与法芙娜一同制定了摧毁其余几大家族的计划方针,并在之后的
几个月里,将那些构想化为了现实。
霜月的黑眼圈一天比一天重,咳嗽声也一天比一天响,偶尔路过她房间的时
候,法芙娜能看到这个病秧子将一大把胶囊和药片一并送到嘴里然后努力地用温
水送下,能看到霜月表情痛苦地抬着头吞药的样子,往日的一幕幕交叠在一起,
法芙娜只觉得心中如同刀割一样的痛,伸手摸了摸霜月的头,惊愕地发现少女的
额头滚烫到让她害怕,再看霜月的身体,摇摇晃晃好像随时都要倒下似的——难
怪刚刚被撞倒之后半天都没能挣扎起来。
「今天的会议你不用去了。」想到这里,法芙娜轻轻地搂住了霜月那瘦削的
窄肩膀,胸前那对儿硕大的软肉也轻轻推挤着霜月的手臂,霜月有点错愕地直起
腰来回头看着她:「为什么?」
「我要你今天再去看一次医生。」法芙娜的表情有些凝重:「我要你好好地
听听医生的建议,然后用想要多久就多久的时间调理好身体,我要你按时地吃一
日三餐,我要你像个普通的女孩儿一样吃点儿垃圾食品,恢复了之后和我一起锻
炼身体,这么说你能懂吗?」
霜月愣了愣:「但是今天的会议……?」
「你之前的一年里已经做得够好了,小霜月。」法芙娜的手放在了霜月的头
顶,揉乱了那一头雪一般的发丝:「好好休息,好好看病,我开过会了就去找你,
好吗?你自己知道你的身体到底是什么状态的。」
「可是……」霜月还想说点儿什么来反驳,而霜月则用手指用力地捏紧了霜
月那没什么肉的左右脸蛋开始拉拽:「快——去——!难道你不听我的命令了吗?」
「哎哎哎——」霜月反抗着捏住了法芙娜的手腕,被掐起来的小脸难得地没
了原来的淡漠,语气里也稍微提起了些精气神来:「我去,我去就是了啦!」
「这才好。」法芙娜亲昵地用手拍了拍霜月的小脸,然后在霜月那件黑色的
毛呢大衣上来来回回地摸索着,霜月呢,则有点挣扎地反抗着法芙娜的动作,只
是两人的力量差距实在悬殊,纤瘦的霜月被法芙娜一只手就压制住,最后只能像
是一个被抓到在做坏事的孩子一样用有点害怕又有点不甘心的眼神看着法芙娜从
她大衣的内侧口袋摸出一包香烟和一枚精致的煤油打火机。
「但是这就很不好,我记得你上个月就和我保证过戒烟了来着?」法芙娜像
是个老妈妈一样一边数落霜月一边用手指用力地按着霜月的鼻尖,直到霜月的眼
泪都被按出来才停手:「嫌自己死得慢是吗?」
「哼……」霜月小声嘟哝着,而法芙娜则无视了少女诸如「那是提神用的」
「我一天才抽半包」之类的辩解——今天没有开车过来的法芙娜搂着霜月的小肩
膀,一直把她拽到了马路边,伸手拦下了一辆计程车,并将嘴里一直碎碎念着的
小病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