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礼物
何筝说完话后,杜夏愣了足足有五六秒,大脑一片空白,一片空白的大脑里又飘满两个字——牛子。
杜夏都听傻了,牛子!?
他一脸震惊,扭头瞪大着双眼盯着何筝,那眼神像是在问小孩子怎么能说脏话,何筝却满眼无辜纯良,像是在反问,牛子怎么能算脏话呢。
比起其他或粗鄙或具侮辱性的代称,用牛子来形容男性的生殖器官,明明可可爱爱。
“怪不得那幅画的金色部分有那么多圆点,合着是牛——”何筝一点都不害臊,杜夏替他害臊,赶紧把他的嘴巴捂住。
“你瞎说什么!”杜夏不震动声带地呵斥,自己却羞到脸红。何筝也轻轻一笑,手指勾了一下他的耳朵,那儿也热红了。
何筝明显是故意的。像个受够了Jing英教育的叛逆小孩,他在光天化日公共场合把牛子这样的词挂在嘴上,强行凹出低素质没文化的姿态。
杜夏把他推开,有点想逃避地兀自离开书店,等何筝跟上来了,他两手空空,应该是把那本书放回去了。
何筝跑到杜夏跟前面对着他。杜夏往前走,他就往后退,“你接下来去哪儿?”
“回家。”杜夏放慢脚步,怕看不见的路的何筝后背撞上行人。
“现在就回家啊,太无聊了吧。”何筝露出失落的表情,怪惹人怜爱的,杜夏就这么毫无防备跳进他的圈套里,问:“那你有什么安排。”
何筝立马笑了:“庄大哥说请我们去酒吧,酒水钱他出。”
“小小年纪不学好,去什么酒吧。胡闹!”杜夏脚步又快了起来,何筝选择站在原地,杜夏走了两步,还是回了头。
何筝又失落了:“那我一个人去了。”又有点好奇和期待,“我还没去过那个地方呢。”
他的重音落在“一个人”上,像个不谙世事的单纯少年,即将深入的地方又是龙潭虎xue。
再配上他看向杜夏的眼神……他要是在酒吧迪厅用这种眼神看别的姑娘,准会撩得对方芳心一动,势必要把他骗上床。
杜夏又一次屈服了,和何筝在商场里随便吃了点东西,晚八点坐地铁到庄毅女朋友工作的酒吧。
那家店所在的位置是蓉城赫赫有名的酒吧一条街,太阳落下后路灯一亮起,各家酒吧的销售比客人更早站在了门前街边上,问路过的行人要不要进来喝一杯,他这里有折扣和优惠,散客想要拼桌也必须找他们对接。
管辖这个区域的派出所就在这条街道的尽头,夜生活躁动起来了,人民警察们也开始更为密集的巡逻,防范于未然。杜夏从地铁站出来后远远就看到一个民警站在街口,拿着对讲机说着什么,再回头,何筝不知什么时候把外套的帽子戴了起来,两人从那个警察后面绕过,商圈的夜晚热闹非凡,没有人会刻意注意他们的存在。
杜夏找到了一个男销售,冲他报了庄毅的名字,销售再带他们进去和庄毅汇合。何筝跟在杜夏身后,能猜到杜夏很少会来这种地方,但以前肯定来过,到了等待区他问洗手间在哪儿,杜夏没怎么思忖就给他指出了方向。
几分钟后,那位男销售回到等待区给他们带路,杜夏先一步撩开防止冷气逃逸的厚帘子,里面的空气并没有像何筝想象的那样憋闷。他确实是第一次来如此平价的地方,这里只有卡座要求最低消费,散客点上一杯最便宜的啤酒,就可以在里面蹦上整晚整夜。
DJ正在台上打碟,酒吧里的音乐声振聋发聩,不贴着耳朵交流根本听不见对方说什么。何筝原本以为庄毅定了个卡座,那个男销售却把他们带到一个位于角落的散台,随音乐舞动的庄毅还冲他招手,手指戳散台盘子大小的桌面,意思是没错,就是这儿。
何筝:“???”
何筝一脸不可思议,庄毅给他倒橙汁兑酒,他都迟疑不敢抿一口,怕这玩意儿的口感不行。杜夏见他这么别扭,反而相信何筝确实是第一次出入酒吧这种地方。
那张散台可以围五个人,除了他们三个和老四,其他画工并没有来。今天又是周末人流量高座位紧俏,销售于是又带了个女散客到他们桌。
女散客还挺高冷,夹在老四和庄毅之间,全程低头玩手机。老四想问她要联系方式,女散客微笑着摇头,继续看手机,余光倒是一直往对面的何筝瞥。
何筝还是戴着衣帽,遮住头发只露出部分额头和脸,一言不发地看向别处躁动的人群。杜夏站在他旁边,也能感受到那位女散客对何筝有兴趣。
老四不愿自讨没趣,不再热脸贴冷屁股,等庄毅女朋友出场领舞了,他和庄毅就一起去舞池捧场。散台只剩下两男一女,显得杜夏更像个电灯泡。杜夏于是也想离开,去外面透口气,何筝明明侧脸看向另一边的舞池,台面下的手却Jing准地抓住了他的腕部,不许他走。
杜夏就这么被强制留了下来,觉得尴尬,就不停地喝酒,橙汁齁甜盖住了大部分酒Jing味,到最后,他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期间女散客沉不住气,问何筝要联系方式,何筝另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