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竹做了翟温瑜想要吃的粉团,端在房间中却发现人不在,心头一时吃惊,却忽然听到了门口传来一阵痛呼。
不好。
她忙回头朝着门口走去。
才到门口,便看见翟温瑜倒在地上还伸手扶着自己的肚子。
糟糕。
阿竹面色慌张,直接扑了过去,连声音都变调了:“老爷,你没事吧。”
翟温瑜咬紧嘴唇,除了最开始撞到地上的时候,他叫了一声,之后他便没有啃声。
阿竹低头看向他的脸。见他脸上所有的血色都已经褪去,更是胆战心惊,翟温瑜怀孕七个月有余,要是出了什么事情,那只怕凶多吉少……
她小心翼翼的过去,扶住了翟温瑜的身体。对一旁的婢女道:“快去叫大夫。”
翟温瑜抬手按住阿竹的手,轻声道:“没事……我没事……扶我起来就好……”
翟温瑜才一起身,便微微一抖,整个人软了下去。
阿竹不知道之前发生的事情,见翟温瑜这个样子越发担心害怕,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她想翟温瑜定是发现了什么。
阿竹一边小心翼翼的扶着他,一边道:“老爷,还是让大夫过来看看吧。”
翟温瑜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摇了摇头:“我真的没事,你扶我去祠堂吧。”说着他整个人摇摇晃晃的起来,阿竹忙上前去扶他,然后给那婢女了一个眼色,让他赶紧去找翟信然。
肚子里面像是针扎一般的痛。
翟温瑜知道,方才撞到肚子,是孩子就要发动了。
曾经他无比想要将这个孩子生下来,可如今,他又哪里还有半点心思。
他是罪人,竟然……竟然……
翟温瑜眼前发黑,腿脚发软,一站起来就坐下去,阿竹扶着他,他也完全不行:“老爷,我们去床上休息吧。”
翟温瑜直摇头:“我要去祠堂……去祠堂……”
他真是个罪人。
他把玉玺拱手让人。
罪无可恕。
他必须要去赎罪!
此后又有两人过来,一人护着他的头,一人撑着他的腰,才勉强将他整个人给撑了起来。
三人扶着他朝着祠堂走去。
这祠堂是翟信然为翟温瑜修建的,在这里,也供奉着他的父兄。
翟温瑜忍着阵阵腹痛,朝着祠堂走去,每走一下,他腹中的疼痛便多了一分。
他甚至不能开口呻yin。
若是他叫了一声疼,阿竹定是不会送他去祠堂了。
到了祠堂门口,有一道高高的门槛。而翟温瑜是连腿都抬不起来了,他的孕肚在不安分的乱动着,腹中的胎儿是在挣扎着要出来。
“啊……”翟温瑜低低地呻yin了一声。
阿竹知道他力竭,便扶着他一条腿,将他搀扶进了祠堂。
翟温瑜因为怀孕,胎儿压迫膀胱,无法控制尿意。时常穿着尿布。而今日他受到撞击羊水已破,那渗透出来的羊水便被他胯下的尿布所吸收,并未流淌出来。他又苦苦坚持,并未痛哼,所以众人并未发现他已经开始发动。
到了祠堂后,翟温瑜便要跪下,三人扶住他那纤细无比的身体。翟温瑜虽是跪着,其实上半身全靠在阿竹怀里,另有人扶着他的腰。
翟温瑜已经呼吸不了空气。整个人完全是靠着他们的手护着才勉强撑住。他那种憔悴不堪的样子让所有人担忧,伺候他的人叫道:”老爷,这么晚了,您快回去歇着吧。”
翟温瑜摇头,他只要在这儿跪着。
他是那么细瘦,整个人已经完全贴在了阿竹怀中,阿竹只好又劝道说:”老爷,快回去吧。你何苦要这样子呢?”
翟温瑜苍白的脸上掉下了泪水,他没有想过会这个样子,恒儿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看见他哭了,阿竹眼睛中也忍不住有了泪水,抱着翟温瑜的身体劝道:”老爷你不要哭了,你身体又不好,现在又有了孩子……”
翟温瑜打断他的话,说:“把匕首拿来。”
众人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不敢去。连阿竹都不动弹。
翟温瑜大发雷霆,提高了声音道:“把匕首拿来。”一说完,他整个肺腔的痰就涌了上来,他不由得很吃力的喘着气,脓痰在喉咙中的声音像风箱一样,他咳喘地几乎要昏过去了。
阿竹一边替他顺气,一边道:“去,去将匕首拿过来。”
婢女忙把那匕首拿了,放在了翟温瑜的手中。
翟温瑜握着匕首,无神双眼看向前方,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祠堂中,只能够听见他口口声声的呼吸。
忽然,他一下将匕首拔了出来,要朝着自己的胸口扎过去。阿竹手疾眼快一把抓住他的手。
叮咚,匕首落在地上。
翟温瑜再也没力气,整个人歪了过去。
阿竹搂着他道:“老爷,你何苦这样呢?”
翟温瑜只能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