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温瑜并不是因为其他什么而愣神,他只是觉得翟信然的目光包含深情。
他心头冷笑,自己身边都围绕着什么东西。个个都是禽兽吗?
意图对自己义父染指的人,还算是什么吗?
不过如今他也已经彻底看开了。
翟温瑜道:“你解开我的衣襟。”
翟信然一怔,他从没有违背过义父,也就上前来,伸手轻轻打开了义父的衣襟。却只低着头,绝不敢多看。不过余光只觉得眼前白光一片,他不由得心猿意马,想到,义父身上定是雪白至极。他立刻心中直骂道自己,不是个东西。
翟温瑜见这小孩子兀自低头,一点也不看他,哼笑了一声:你低着头干什么,抬头看我。”
“儿子、儿子不敢。”
翟温瑜皱眉:“不敢,为什么不敢?我让你看,你就看。还是说,你觉得看我弄脏了你的眼睛——”
他话还没说完,翟信然就抬了眼,脸已经涨得通红:“儿子绝没有那个想法,只是觉得这样做是玷污了义父。”
“玷污?”翟温瑜听着觉得好笑,“我都这样了,还算的上是玷污吗?”
因为翟温瑜绝不肯松口,受尽了虐待。雪白的身体上还残留着前人留下来的痕迹。
翟信然低着头,小声道:“我知道,义父现在是不肯听他们的话,才被他们这样欺辱……可是无论发生了什么,义父在我心中,永远是最高洁的……”
翟温瑜只冷笑了一声道:“说得比唱的好听!出去!不许在我的眼前。”
翟信然深深吸了一口气,便转身离开了。
翟温瑜一个人躺在床上,他抿紧了嘴唇。
诚然方才翟信然说得那些话,触动了他的心。可是谁知道这家伙是不是萧淖用来骗他的?
他也只有一颗心,已经被伤痕累累了,就再也不会抛出去了。
这么想着,翟温瑜就昏沉睡了过去。
等到他醒来,天色已经晚了,他只感觉到有人在用帕子擦着他的身体。
翟温瑜定睛一看,又是翟信然,现在的翟温瑜就像是一个刺猬,逮着谁就要刺一下,还非要刺痛才行:“你又来干什么?”
翟信然道:“我来给义父换药。”说着,他晃了晃手中的药膏。
“你把药膏放下,我等会自己上!”
“义父伤得重,还是让儿子来吧。”
“让你来?”翟温瑜冷笑道:“你也是来想我笑话的吧!”
翟信然叹了一口气道:“儿子绝无此意。”
“那是何意,是想要看我的身体?小小年纪,就学得这么坏吗?”
翟信然抬头看他:“义父,我绝无此意。你昏睡那几天,都是我给您上的药,人一碰你就挣扎,没人敢靠近你,你还将我身上抓出了几道痕迹……”说着他将自己身上的伤口给翟温瑜看了,又道:“义父,我只给你上药,其他的什么都不会做!”
翟温瑜看了他手上的伤口,不再说什么了。闭上眼睛,让他给自己上了药。
之后翟温瑜对翟信然依然没什么好脸色,但也不出言刺伤他了。
至于翟信然每天就侯在他的身边,像个小厮一般任由他差遣。他不指挥他的时候,翟信然就坐在他房间的椅子上看书本。
翟温瑜偶尔会给他讲两句书,也不说多了,也就几句。
萧淖出了府,出门的时候,叮嘱了人好生照顾翟温瑜,不能让他死了。但是前些日子,翟温瑜昏迷不醒,谁人靠近他,他浑身挣扎,萧府里面的人都不愿意靠近。也只有翟信然忍着痛伺候他。后面翟温瑜醒了,这也成了个不成文的规矩,萧府的人只将东西送到门口,其他的一切由翟信然伺候。他们乐得清闲。
翟温瑜被翟信然伺候得好了些,又知道萧淖不在府中,心情也平静些。
渐渐的,他看见翟信然看书,就忍不住让他过来再给他讲一讲。萧府送过来很多吃的穿的,翟温瑜也都送给了翟信然。
翟温瑜脾气依然时好时坏,不好的时候,就会冲着翟信然发脾气道:“你受了我这么多好处,便是被你其他几个兄弟姐妹恶意对待也值了。”
翟信然道:“儿子绝没有此意,义父对谁好,我心中都记挂义父。”
翟温瑜道:“我的心就只有这么一丁点大,若是装了他人,就再也装不下你了,按了你的打算,从今往后,我便不会再看你,不会再如此关心你,你也甘心?”
“便是义父对儿子再不好,儿子心中也记得义父大恩大德,一生一世永永远远会想着义父。”
翟温瑜道:“我要听你的实话,你不要想瞒着我,你瞒得了我今日,也瞒不了我一世,你若不说实话,等我知道了,我这一生都怪罪你,绝不见你。”
翟信然低头许久,才轻轻道:“儿子如今人微言轻,但儿子不会一辈子都是这个德行,等到将来……等到将来……”他双手捏拳,骤然抬头,眼中已经是一片通红:“等到儿子有了能力,一定会替义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