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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听了义纤尘和王缚的墙角,我一直无法修复内伤。
心里实在苦闷,便自行到务分处领任务下山。
这次的任务也简单,不过是走得稍远一些。
苦主是松涛镇一个客栈老板,一月前,一行人押解流犯经过此地。许是家人打点,流犯日子并不算苦。甚至还有一个嚷嚷着要找女人,松涛镇民风淳朴,哪里来这种随便的女人。
其他人也就算了,对着这位,管事的不敢多言,只吩咐下去找。
有钱能使鬼推磨,不知他们想了什么昏招儿,反正最后找来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乘着夜色送到那下流胚房里。
那女子被折腾了半夜,第二天天不亮就投了井。
没过多久,化作了厉鬼。
流犯当然走了,厉鬼又逃不开此地,只能困兽一般占据着水井,已经害死了两个人。
久而久之,松涛镇那间客栈自然也做不成生意了。
我到时,客栈老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同我哭诉,也不知真假,反正给钱就行。我也就象征性地劝劝他,答应晚上去会会女鬼。
客栈老板应该做了不少法事了,可是仍然不能奈何这只厉鬼。
我忖度一路赶过来好歹也恢复了一些灵力,现在又是白日,抓紧时间磕点丹药,应该能和女鬼打几个回合。
临行前我拿着王缚的贡献值去换丹药,不知道换了多少,反正花光了他的贡献值。
我也不在意,反正不是我的。
我活了百多年了,从前每日兢兢业业打理宗门事务,丝毫不敢喘息。如今做了个废物的下等弟子,反而一身轻松。
我甚至想过,要不然就去游历,走到哪里算哪里。
也不想知道谁要害我,反正我和死了没什么区别。
厉亥毕竟没死,宗门总归有人管事,师父还可以继续到外面捡孩子回来养。挺不错的。
义纤尘和王缚双宿双飞,皆大欢喜,皆大欢喜。
等到了夜里,我翻捡出法宝,对上女鬼时,才幡然醒悟,我不敌她。不是我托大,而是我还是没法儿适应这废物身体。
因为厉鬼紧接着又害了两个人,怨气更盛,我临阵画符都赶不及。只得默念清心咒,继续不要命磕药丢法器。
女鬼和她的附庸凄厉地在我耳边尖叫,我头晕目眩,血气翻涌,竟然旧伤复发了。
不知怎的,心里竟然下意识地给义纤尘传音,好像做了千百回一样。
从前我和义纤尘都是一起下山做任务的,我也很久没有自己一个人去了。
我们本就是十分默契的搭档,如果没有这个名义上的道侣契约,我们的关系也许会更好些。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我又撑了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义纤尘就急急忙忙地赶过来了。
我看到他来,在喉管中忍了很久的血终于吐了出来。
“师弟,怎的每次见到我都要吐血?”义纤尘还有心情调侃我。
他简单察看了一下我的伤势,又甩给我一瓶丹药,专心打女鬼去了。
王缚这废物重伤了打不过厉鬼情有可原,义纤尘总不会打不过。只见他轻轻松松就收了神通,把女鬼和两个跟班打发了。
“冤有头债有主,你去寻你的债,自行解决便转世投胎去。”
女鬼对着义纤尘遥遥一拜,化作飞烟去了。
义纤尘赶紧过来扶住我,似乎被我撞见他不一样的一面后,他便不在我眼前装蒜了。
我从前只觉得他贤惠体贴,虽不至于把他当女人看待,也不会和他这般说话。
“师弟睡在哪间房?”义纤尘问道。
“咳咳,多谢师兄。”我指了指二楼最靠边的那间。
我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打算去把老板叫起来再开一间给义纤尘,被义纤尘制止了。
义纤尘捏着我的下巴端详了半天,眉眼含笑地打趣我,“一表人才!”
“不必去叫醒老板了,我同你住一间。师弟的内伤这是还没好吗?”义纤尘关切地说道。
我点点头,有气无力地在地上盘腿坐好,示意他去床上。
“师弟怎的这样客气?”义纤尘惊讶地把我拽上床,“你本就重伤在身,地上凉,着凉了可不好。到床上来,师兄为你疗伤。”
说着也不管不顾地揭开我的衣裳,将温热的手掌贴上来。
因为疼痛,我的心口一片冰凉,此时遇到热物更是恨不得紧紧贴上去。
我天生水属性,却蛮横暴躁,义纤尘火属性,却温和可亲。
只是没想到我换了身体,还是这样受制于属性。
义纤尘见我下意识贴过去也呆了一呆,却没有推开我,我越凑越近,竟快窝进他怀里了。
我昏昏沉沉的,半夜里发了烧。
义纤尘又是打水为我擦脸又是为我把脉,基本上没睡好觉。
我嘴里那句,你怎么来的那么快,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