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6:00。
昏暗厚重的窗帘一丝光也不透,秦清迷迷糊糊半睡半醒之间砸了砸嘴,伸手到枕头下摸手机。
"嘶——"手好麻,这是压着什么?感谢平时雷打不动的晨跑锻炼,秦清的生物钟让她先醒过来。她低头一看怀里睡得正香的夏总监,还剩的那一些困意也跑了个干净。
干什么了?昨天晚上我干什么了?秦清下意识抬起身子,捏紧了被夏研枕着的右手,小臂上的肌rou一硬。怀里的人像是被硌到了头,皱眉发出不满的轻哼,侧过身朝着秦清翻过身来。丝滑冰凉的发丝触在小臂,温热的呼吸打在秦清因为穿背心露出的肌肤上,激起一片细密的鸡皮疙瘩。秦清吓得立马放松胳膊重新躺下,生怕把人吵起来。可一躺下又看到对方仿佛被狗咬了似的从嘴唇到脖颈、从锁骨到胸前的红印。
这是哪?什么情况?秦清还是处于断线状态,她逼自己从头回忆昨晚发生了什么——醉酒、砸门、舔逼……完了,谁一刀杀了我吧!秦清懊恼地直砸自己脑壳。喝酒误事,诚不欺我!冷静,冷静一点。好好想想,找个借口!秦清又低头看了一眼还在睡着的美人,她发自内心的庆幸被子遮挡住了胸口的蜜桃和身下的曼妙身姿,虽然她不用掀开被子就能从不太清晰的记忆中回想起重灾区是什么情形。秦清压抑着皱眉屏住呼吸转开视线,痛骂自己喝酒上头没数,下手……呸,下口也没轻没重。
"你大早上招虱子了?"还没等秦清想出个万全的解释,怀里先传来了夏妍沙哑带鼻音的娇叱。声音不大,可能因为说话人还没睡醒,与平时在公司时的自信沉稳、或是在谈判桌上的咄咄逼人都不同,带着些小家碧玉的娇气和被吵醒的埋怨。夏妍捏着被边提起被子,把人埋在被子里朝床中间滚了滚——实际上是又往秦清怀里凑了凑。
秦清瞄了身下大早上兴奋的兄弟,往外侧了侧身子,怕自己一局促露了马脚直接被踹个半身不遂。夏妍还没完全清醒,她不敢道歉提起昨晚这茬,只能暂时哄她看能不能让夏妍继续睡会: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她还没想好借口。
"嗯好,我不动,你继续睡。"
"给我倒杯水。"
"啊?啊……好。"
"客厅有净水机。杯子在床头。要温水。"
完了,祖宗这是要醒。秦清一边大脑飞速运转,一边下床向外走去。刚下床就看到自己昨天穿的那套衣服和夏妍昨天穿的浴袍。她局促着把衣服从地上捡起来,瞄到浴袍上昨天因为自己喝懵了再加上猴急解不开被自己徒手扯断的腰带和被硬生生撕散架的腰带扣……禽兽啊!秦清又在心里骂了自己一遍,把衣服放在床脚凳上,老老实实地去给夏妍倒水。
"水来了。"秦清倒了水回来,把人从被子里挖出来。还没清醒的夏妍不似平时身着套装的挺拔,没骨头似的往被子里倒。秦清一手端着水杯,一手局促地托着她光裸的背扶她坐好。夏妍眯着眼睛试了一口水温,觉得还算正好,才继续喝完了半杯。
"也能下床给我倒水了,看来是酒醒了。"与秦清预期恰恰相反,这一杯温水像是洗去了夏妍的困顿和倦意,她拥着杯子顺着秦清的力气坐起来,盯着秦清像是下了什么决心。
"嗯。"秦清扭身把杯子重新放回床头柜,又局促地回来站在床边。她不敢跟夏妍对视,只好将无处安放的目光落在夏妍露在深色被套外的白嫩脚丫上,等她开口说出判决。
"你之前跟叶晗……是怎么开始的?"
"啊?叶晗?"秦清被这一句开场白打得有点懵。第一句不是斥责,又关叶晗什么事?她大脑飞速运转,结结巴巴地开口:"她……我……我们就是普通朋友。"秦清下意识觉得自己这个实习生的皮得披好了,依夏妍的性格,她要是发现自己一开始就在骗她,可能真的会直接跟自己翻脸。
"普通朋友?"夏妍轻嗤一声,"你不必在我这替你俩遮掩,叶晗已经告诉我了。"
"她?告诉你什么?"秦清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也只能顺着话往下说。
"不然呢?你一个实习生、后勤组,虽然腾远集团员工福利和薪资待遇确实很好,但也不能让你用自己的工资负担起你的那些花销吧。"
"……?所以?"秦清已经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火已经在往上涌了。我是出来卖rou的?两人平时相处的点点滴滴、她的小心讨好和可以偶遇,全成了钓金主的手段?
"既然你现在已经没了金主,想必手头也挺紧的吧?昨天晚上……我还算舒服,这样吧,你开个价,如果合适的话,我可以考虑和你保持这种关系。"
"……"秦清第一次开始痛恨自己找了这个实习生的身份又不没有彻头彻尾伪装匹配。也痛恨叶晗故意暧昧误导让两人的关系变得现在这么尴尬。但绝不能让夏妍跑了!只要还有亲密关系,总能把人追到手、娶回家。"……好。"秦清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个字,她万没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被人当成了卖rou靠脸吃饭的小白脸。
"你把床头柜抽屉里的那两份合约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