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瞧姐姐们揶揄的目光,干脆将手圈拢着太子脖颈,把熟透了的脸抵在太子怀里,破罐子破摔道:“殿下!那您快带妾离开吧!快!”
姬夷昌听了怀里人儿的这一句,薄唇勾勒出一抹浅笑。
不远处的姒思朗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那,夫人抓稳了。”
姬夷昌交代完赵程善后尾随的事情后,便抱起思阙,站上城垛,如俯冲的雄鹰一般往下一跃,着陆时恰好骑在了马背上,一骑绝尘而去。
姒思朗咬了咬牙,召了庞仲尾随离开。
城台上看热闹的人陆续离了,剩下纪别光一人抚着城垛望天边云霞。
司马磊抚了抚须根走过来,摇摇头叹息道:“平原啊,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有些人啊,你留不住的…”
纪别光垂了垂眸,笑了:“老师,您不用安慰学生,学生早就认清自己的位置,没有过多奢想。”
“只是…刚才一见之下,学生突然…突然自惭形秽而已…”
司马磊笑着过来拍上他的肩膀:“怎么说?我们大楚位上卿,银印青绶的御使大夫,深受名门世家贵女追捧,风光霁月一时无两的皓月公子,也会配不上谁吗?”
纪别光心里苦笑了一下,“老师,您快别笑话我了。”喜欢的那个,他这辈子都追不及了,那什么皓月公子的称号,又于他何用呢?
姒思阙被姬夷昌抱在身前驾着马,她趴在他的肩膀,目光越过身后声势浩荡的百万雄师,朝后方越渐远离的城阙望去,始终有点不是滋味。
可姬夷昌好像察觉出来了。
“放心吧,日后时间多的是,等孤的事情安顿下来,就时常带你回娘家走走。”
思阙愣了愣,很快将神思从对故国的眷恋不舍,投回了自己现下坐在太子怀里的姿势上。
“殿…殿下,妾会驾马,为免累着殿下,不如停下来让妾自己另骑一马?”姒思阙脸颊微红道。
“不会累。”姬夷昌回答得斩钉截铁,压根不容她有离开的机会道:“孤怕冷,把你揣在怀里暖和,你若是累了,就趴在孤怀里睡一会,孤抱着你不会让你摔。”
“……”姒思阙这会啥也不能说了。
过了许久,姒思阙在他怀里睡够了,见路途长着,突然想起自己给他回的信,便捺不住寂寞地边伸手玩弄他怀里软甲上镶嵌的鳞片,一边问:“殿下,您没有收到妾给您的回信吗?您为什么还说要把妾抓回去呀?”
姬夷昌本来正在驾马避过一处险要的天堑,被她的话一提,想起来那封让他益发思念成狂的信,手里边的马鞭便不由地加快鞭笞,马儿受了鞭笞,疯狂往前,一气儿之下,竟然四蹄悬空,一把越过了山谷。
身后的骑兵甲士一脸懵然地看着已经越过山谷,绝尘而去的殿下,跟不是不跟也不是,硬生在悬崖边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选择绕远路疯狂追赶。
姒思阙被刚才那惊险的一幕吓得尚在太子怀里气喘吁吁呢,她如今双臂牢牢匝着太子的脖颈,双腿死死缠绕他坚韧的窄腰,幸好太子练了那么多年的神功,腰力厉害着,如今被她整个人挂在上边,御起马来也毫无问题。
“殿…殿…殿下!您真的有这么急吗?刚才咱们要是越不过去,摔下去怎么办?!”思阙把她那双颇具风情的醉眸瞪得圆圆的,也显娇憨可爱。
姬夷昌突然理解了刚才城台之上,她的几位姐姐为何会如何惦念着她小时候的样子了。
他忍不住低头,朝思阙嫣红张合的唇上印下一记,又道:“就一句甚想,顶多属口信罢了,怎么能算回信?至少也得写满整整一卷羊皮卷啊。”
姒思阙回不过神来,当她回过神来自己被偷亲了之后,又成功被太子的话扯掉了注意力。
让她还以为自己跳脱的内容会让太子尴尬不已,恨不得撕掉那信的呢?现下怎么反而感觉被人如了愿,还犹怪她不够矫情一样?明明她自个拿着那回信反复看了几遍,鸡皮疙瘩可是掉了几车的啊。
她嗔怪地大声呼道:“殿下!您怎么能这样?!可您自己也只有一句话而已啊!赖皮!太赖皮了!”
姬夷昌抿笑着把她的头往自己怀里按了按,抓紧了马缰往前,他们即将要穿梭过一个风沙较大的地方了。
姬夷昌成功带同思阙回齐。这时候,周凛的心都Cao得快碎了。
“周大人,大王那边又在问了,问咱们殿下什么时候能前去接见,那好歹是殿下的外祖父所赠之物,必须由殿下亲自去接。”
这时姑苏台那边一个小寺人抱着尘拂过来禀明道。
周凛忙着周旋姑苏台来的人,说话八面玲珑道:“曹大人,知道知道的,殿下他现下也十分焦急,在半途赶着回了。要怪只能怪这时机不好,南蜀那边在找孔雀石螺珠刚好卡在这节骨眼来了消息,咱们殿下知道晋王一直渴望能得一颗,又怕去的人半途弄丢,这才亲自去的,希望晋使者能见谅见谅啊。”
“我知道,太子殿下对外祖孝心可嘉,但是晋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