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苏芩原地跺了跺脚,深呼吸好几回,转身走回头路,却被龚凌拉住了。
“你怎么了?”龚凌蹙起眉头,有些担心地问道。
苏芩委屈地瘪瘪嘴,指了指自己空荡荡的腰间,“我的香囊不见了。”
龚凌随着她纤细的手指看去,眼睑垂下,纤长如鸦翼般的睫毛隐住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光芒。他淡定地道:“不见便不见罢。”
神色有些漫不经心,让苏芩更委屈了。
“怎么可以!那是我好不容易搭配好的香囊,是周姑娘的心意呢。”她控诉道,眸中满是不悦。
龚凌轻咳,随后从衣袖掏出了一赤色的香囊,上头绣着红嘴相思鸟,嗅起来有着淡淡芍药香,及艾叶、丁香等香味儿。
苏芩一下就被那好看的香囊吸引住目光,“这……你什么时候买的?”明明他们一同去挑选的时候,他看起来就兴致缺缺,一点都不像会买这玩意儿的样子。
“你别管我什么时候买的。”龚凌脸颊微微泛红,把香囊又往苏芩那儿递了递,“送你的。”
“送我?那你怎么办?”
龚凌额上青筋抽搐了下,但想了想,这是自己未来的媳妇儿,还是不要太凶,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于是面部表情反倒带着一丝纠结,语气也有些别扭,“你拿着便是。”
说着,就把香囊直接塞在苏芩手上。
苏芩愣愣看着手上那艳红的香囊,轻轻拿起嗅了嗅,又观察了一会龚凌的神情,见他没有恋恋不舍的样子,便欢喜地收下了。
“多谢,我绝对不会再弄丢了。”
原以为龚凌会说“丢了就丢了,大不了再买个新的”,却不成想他闻言后,眼中带着凶光,威胁道:“你要是敢弄丢,你就死定了。”到时候,要你好看。
苏芩:“……”她是不是该考虑一下把香囊跟衣裳缝在一起?不然她可能很快就会死定了。
龚凌未得回应,又问了一句:“听到了没有?”
苏芩被他凶巴巴的口吻吓得抖了三抖,连连用力地点头,保证道:“听、听到了!我绝对不会弄丢的。”
龚凌听到自己想听的答案,满意地笑了笑,抬步就是往前走。
徒留苏芩一人在那一脸懵逼,不知这人最近是吃了什么东西,把脑子都吃坏了,脾气也怪里怪气的,像极了她娘以前月事拜访之际的性情。
Yin晴不定,时好时坏。
她叹了一口气,也跟上去了。迈着步伐的同时,还思虑着未来要好好把关龚凌的三餐,不然这人动不动就把脑子吃出问题,实在有点危险。
苏芩并未注意到的是,龚凌的yao带上也悬挂着一个香囊,与她刚拿到的那个几乎一模一样。
两人在人山人海的街上寻觅着合乎心意的空屋。
“你说,我们开个什么样的店好?”
“你想开怎样的?”
苏吃货摸了摸下巴,提议道:“要不开个酒肆?”
龚凌斜睨她一眼,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你可会烧菜做饭?”
苏芩:“……”
“嗯?”龚凌眸中带着促狭,唇角抿着,努力不让自己嘴角勾起。
苏芩想着自己以前在府里差点把灶房烧了的情景,又想起以前那些黑不溜秋的成品,只能认命地低下头,颓然回道:“……我不会。”
尝了她料理之后,尚能幸存者,皆是好汉。
她爹就是其中一个好汉。
在她十三那年,某日,她爹染上了风寒,她寻思着要煮一锅热腾腾的白粥给她爹填肚子,却不成想她爹吃了之后,病情加重,还上吐下泻了好几日。
从那之后,她苏。厨艺杀手。芩就被禁止进入灶房了。
龚凌虽早已预料到这个答案,此刻听了,还是憋不住笑意,不厚道地大笑了几声。
苏芩闻声,更丧气了,“大不了找个厨子负责,咱们当掌柜的就好。”
龚凌敲了敲她的脑袋,无奈地道:“你有点出息,又不是一定要开酒肆。”话语中透着难以察觉的宠溺。
“不然要做什么?”
“你既然是汴城之人,那你家肯定也是商户。”
“是啊,我家是卖丝绸的。”
“那我们可以开个丝绸铺子。”
满心想着苏芩既然是丝绸商的女儿,理应足够了解丝绸的好坏,却见她头垂得更低了。
“我以前未帮过我爹打理铺子,所以我也不知道怎样的丝绸是好的。”她羞赧地嗫嚅道。身为汴城最赫赫有名的丝绸苏家之女,竟然一窍不通,真是惭愧。
“……”失算了。
龚凌扶额叹气,思考着他俩该如何在人生地不熟的江南存活。片刻后,拍案敲定,“我们开个胭脂铺。”
苏芩闻言,投给他一个疑惑的目光,“为何是胭脂?”
“我们既不会烧菜,也不知从何处引进好的丝绸,不如自己做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