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霄无半点神力的原因。不过,若签订神契,神使就可与神成为彼此的羁绊……永生不灭,直到神寂灭。”纯阳说这些话时,眼神黯淡无光。
“帝尊在为青霄上使伤心么?”
“毕竟他跟了本尊那么久……本尊却护不了他。”纯阳关了窗,走至榻前,金色的光在他的华服见流转萦绕,晃的傅月影睁不开眼。他微微眯着仅剩的右眼,眼神空洞,“我怕是活不了多久了吧?”
纯阳没有回答。
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
傅月影起身,倏然跪地,“无论当初帝尊为何将我带回御阳缥缈殿,我都万分感激这份恩情。”
“本尊将你带回缥缈殿,只想将来将你送于重月作伴,解他孤寂之苦,不曾想过利用你去对付他。那一战,本尊无路可走。”纯阳望着他,言辞间有愧疚之意,“这是天命……只希望你能看开一些。”
“事到如今,已没有什么是看不开的了。”哀莫大于心死,大约就是这样的。
“其实……这世间也不是没有人能救你。”纯阳开了个头,想想,觉得这话不说更好。
见他久久不再言语,傅月影凄然一笑,“帝尊想说的是重月么?”
“你与他有血脉之联,若有神契羁绊,当能躲过此劫。”
“他怎么会救我?他连记都不愿记起我。”傅月影摇摇头,他已心灰意冷,伤痕累累。死就死吧。重月绝不可能救他,他恨不得他下一刻便烟消云散才好!可是,心里明明有那么多的不甘心,抛弃之痛,剜心之苦,还有一笔笔血债……都真的要这样算了吗?
“冥界有转魂鼎,帝尊可借来一用,再与上使缔结神契。”
纯阳摇摇头,“若想签订神契,必须要用神血于被签订者左手掌心画出其前世属性,并将此图形印于神之左手。他已没有rou身……”
“帝尊若早些醒来,上使也不会死了。”傅月影低眸,神色晦暗不明,“不知属性是何物?”
纯阳淡然一笑,“比如你,前世是一朵血莲。”
傅月影回之一笑,“我懂了。”
说话间,纯阳心头陡然一炸,险些跌倒,傅月影起身扶住他,惊道:“帝尊!”
纯阳脸色发青,明显是伤势复发,“本尊需打坐调息,你扶本尊去内室,勿叫人打扰。”
将纯阳扶进房,傅月影退了出来,守在外面,为他护法。
皎洁的月光从窗棂间照进来,映在水晶石的地板上,如满室的光波散开,傅月影头一次发现这仙界的月光竟如水一般清冽。他伸出手想将那月光捧在手中,却一无所获。他收回双手,放在胸口,低喃着:“月影,重月之影。我始终不过是他的影子罢了。义父……你早就知道,所以才给我起了这个名字,对么?”
朝霞映红天边。奇怪的是,昨夜的月竟不曾落下,就那么一动不动地悬挂在苍蓝的夜幕下。日月同辉,这是他第一见到如此奇景。
游离的思绪被慌乱的脚步声惊回。
夜光闯进大殿。
傅月影从他眼里看到惊恐,“帝尊呢?”
傅月影站起来,揉了揉发麻的腿,“帝尊有伤,在闭关打坐,嘱咐任何人不得打扰。发生了什么事?”
“重月找到袭月剑了。”
找到袭月剑……那岂不是意味着,他的神识要合二为一了?傅月影怔住,“这样,就再也没人是他的对手了。”
“你跟我来!”既然帝尊不能被惊扰,那他也只有拉傅月影去了。“你是月生的胞弟,本君本不应让你涉险,但如此危机关头,本君也顾不了那么许多了。”
“你……要我去阻止他?”
夜光回头,泛着冷光的眼眸静静望着他,半晌,才吐了几个字,“这是你的使命。”
使命?是了,如今他活着除了对付重月,还有什么意义?
或许从一开始,他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了掣肘重月,所以他才会这般恨他。
傅月影没有想到积雪山会那样冷。
雪虐风饕,寒气入骨。
他双脚刚刚落地,便已觉得浑身犹如被冰刀霜箭扎了个遍,每一寸骨头都在颤抖。放眼望去,这里除了无边无际的白色,再也寻不到第二种颜色。北风裹挟着漫天飞旋的清雪侵袭着这片大地。
傅月影几乎要被冻哭。
风雪中蹒跚行了很长一段路,他终于看到几个身影。
融怀穿了件玄衣,宽大的衣袖在风雪中如猎猎作响,与苍茫的白色有着强烈的对比,可傅月影最先看到的,依旧是一身雪袍的重月,明明咫尺之间,却离他如千里万里那般遥远。
重月只淡淡看了眼傅月影,便将视线再次转回去。
此刻他有比杀傅月影更为重要的事。
傅月影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见他在盯着前方陡峭的雪峰。
夜光低声解释道:“当第一缕日月之光照在那面山峰上时,隐藏的洞门会打开……袭月剑便在里面。”
“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