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洒扫的人帮忙清扫公主原来的院子,可话到嘴边,她马上咽了下去——
卢氏另外吩咐了一个女管家去办这事。
高阳没打听出和见到哑娘这人,她也没灰心,卢氏也不是傻的,只要住在梁国公房府内,看着哑娘能逃出哪里。
韦贵妃和高阳公主只是怀疑,并不是真的认为哑娘就是ru母本人,只是韦贵妃从蛛丝马迹的线索中,认为最可疑的人就是房府的那个毁容的哑娘,这完全是韦贵妃的直觉。
高阳公主并不相信,她更信对方也许是死于返乡时的山洪泥流里了,这才死不见尸。
住的这几天,高阳公主倒是见到了房遗义几面和他身边的四女那丫头,高阳公主打量着四女,撇撇嘴走开,四女胆小的所在房遗义身后,神色有些惧怕,倒是房遗义哼哼了一声,显然不怎么喜欢这个嫂子。
“别怕。她管不着你,你是我的人。”房遗义回头郑重地对四女说。
四女点点头,也不爱说话,就是整日里跟着房遗义,房遗义本来是个小大人模样,以前最不爱别人跟着,但对四女就是与众不同,反正房遗义就是觉得四女让人看着舒坦。
卢氏也知道这事,但看四女老老实实,又是个年岁小的,也就由着家里的这个四郎了。
夜里,四女睡在榻边,算是为房遗义守夜,在吹完灯火后,脑子里突然浮现出白日里高阳公主的身影。
她睁开眼睛,扭头看向里间床上的房遗义,不由忽然张口唤道:“四郎……”
“怎么了?”房遗义打了一个哈欠。
“……没什么。奴只是想问郎君,还要喝水润下喉么?”四女小声说道。
“……”
半晌没得到回应,四女探头看了一眼,才发现四郎君早就呼呼睡着了。
*
昨日里房遗爱非要跟着李靖回府,但是被打发了,李靖不舒服,房遗爱也不好死缠烂打,等孙思邈再三确定李靖的病汤药还能“挽救”,他只能跟着孙神医出了卫国公府,顺便和东宫下值的李德謇打了一个照面。
房遗爱见到了他,这才想起他把太子忘记了,自己做自己的事,连声招呼都没打。
眨了眨眼睛,房遗爱没当回事情,太子一向很宽宏,这话杜荷说的对。
房遗爱也是亲身体会到了,并没有觉得小事情太子会计较,遂也就放下心来直接回府了。
他第二日一早醒来,才知道高阳公主那婆娘居然不住公主府,回房府了。
“她来干什么?”房遗爱哼了一声。
小七替房遗爱梳完发髻,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房遗爱去给父母请安的时候,问了一下卢氏,才知道高阳的那番孝敬翁姑的说辞。
“呵呵。”房遗爱冷笑一声,高阳能不气死二老就行了,还孝敬,呸。
房遗爱啐了一口,直接避开高阳公主和她手底下的人,并且让小七私下打听,昨日里高阳公主到底和阿娘说了些什么。
“哑娘?”房遗爱蹙眉自语。
“……哑娘如今在何处?”房遗爱问,高阳那边也在问淑儿这个问题。
淑儿是时候房遗爱的,此时却被公主光明正大的传唤过来。
公主叫驸马的侍妾来训话也属正常,除了高阳、房遗爱和淑儿、贞儿心底面知道彼此一些事情,房府其他人并不觉得异常。
淑儿低头答话:“哑娘昨晚就被夫人打发去城外庄子里看今年的收成了,据说得一些时日才能回来会账。”
“……她走的倒是巧。”高阳正让贞儿帮着涂着手指甲,指甲红艳艳的,颜色非常鲜艳夺目。
高阳目光若有所思,几根手指不由弹跳了几下,心里却想着哑娘和卢氏如此这样,倒是显得这哑娘来历更十分可疑了。
正弯腰给公主涂指甲的贞儿此时小心翼翼,不敢提醒公主摆好手姿势,只能更加小心再小心,丝毫不敢弄出差错,颇有些战战兢兢的模样。
淑儿低垂的眼光瞥了一下,心道公主不来,她的日子倒是更逍遥一些,还是待在房府里事情少。
淑儿和贞儿自然是担心“解药”问题,好在驸马还算讲信誉,吃了那解药丸子,她和贞儿每回都松了一口气,像是捡了一条命回去。
今日又是领药丸的时候,淑儿思绪纷纷,应付完公主,等夜里无人的时候,自然去了房遗爱的屋里。
小七看了人影,啧了一声主子好福气,自己就去睡了。
有一段日子了,房遗爱不喜欢别人守夜,小七和院子里的其他小厮和丫鬟们也就轻省了许多,能日日睡个好觉,众人颇觉欢喜。
实则是房遗爱发现守夜容易暴露自己,万一这“性情”一时控制不住,不说一个不小心也许弄丢了仿佛的奴婢们的命,说不得他“胡言乱语”了一些了不得的内容,到时候难免不好收场。
对此房遗爱顾虑重重,反正守夜也不能驱赶那些“异魂”,他也就习惯了独自一人睡了。
“这是你和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