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吗不说话,瞪个眼睛想吓死人啊?”
“……”
“看什么看,没事赶紧滚。”
不管纪凌炀骂得多起劲,方汐就是不说话,就这么定定地看着纪凌炀,他的嘴角甚至还微微翘起。一直看到纪凌炀心里发毛,忍不住闭上嘴,方汐终于大发慈悲开了金口。
“行吧,随你。”他拍拍手里本子,转身离开。
就在他转身的瞬间,纪凌炀用力吸进一口气。刚才太紧张了,都忘记呼吸了。
卷毛崇拜地看着纪凌炀,狂拍马屁:“炀哥你太厉害了,几句话就把那个烦人Jing气走了!”
“那、那是,我谁啊,一个小小的课代表能把我怎么样?”纪凌炀肆意地抖着腿,也不知道是嚣张地抖还是紧张到抖。
自习结束,几个课代表抱着本子交给各个老师,回来的时候杨筱萱悄悄对方汐说:“你这几天怎么了,一直追着纪凌炀改作业。”
方汐挑眉:“有吗,只是收作业的时候顺便提醒一下。”
经过上次的事情,杨筱萱变得特别讨厌纪凌炀,她没好气地说:“自己不读书,谁管都没用,你别给自己找麻烦了。”
方汐:“我有分寸的。”
杨筱萱:“随你吧。”
进了教室两人分别回到座位,杨筱萱又听到同桌小声嘀咕着:“这是吃飞醋呢,有趣。”
她确定自己这次没听错,于是问同桌:“你到底在说什么,告诉我呀?”
同桌看看一脸不屑却不时偷看方汐的纪凌炀,再看看感觉到纪凌炀的视线还假装不知道的方汐,嘿嘿一笑,搂过杨筱萱的肩膀,神秘兮兮地说:“小姑娘,有的事情啊,等你长大就知道了。”
杨筱萱冷漠地推开她:“老阿姨你继续做梦去吧。”
午休时间,回家吃饭的还没回来,在学校吃饭的都趴桌上睡了。
方汐双手插兜溜溜达达地来到教学楼顶。
这里是班里的包干区,平时都是方汐那组负责打扫,通往楼顶的备用钥匙一直在方汐手里手里攥着。
悄悄打开铁门爬上楼顶,方汐仔细地掩上门,走到楼下看不到的位置,掏出一张纸草稿纸垫在布满铁锈的管道上,小心地坐上去。
再三确认不会被人看到,方汐这才从口袋里掏出两样东西。
一根香烟和一盒火柴。
方汐上辈子不是烟民,只是压力大的时候会抽一根放松放松神经,当然也谈不上有瘾。而且,纪凌炀似乎很不喜欢他抽烟,一开始看到他抽烟才会生气,后来连嘴里有味道都不行,只要发现就会被粗暴地按在餐桌上做一顿。
方汐不讨厌和纪凌炀**,甚至有点喜欢他偶尔强硬地态度。但是为了解除这种小爱好而产生的强制行为,恕他不能接受。为了这件事他们吵也吵过,闹也闹过,后来还是方汐做了妥协。
本来都忘记香烟的味道了,结果今天出门前看到方爸爸放在桌上的烟,方汐还是鬼使神差地拿了一跟。
主要是最近学习压力太大了,他有点扛不住。
距离高考已经十三年,该忘的全忘光了,他现在基础比纪凌炀还差。这么长时间不被发现,全靠他一本一本不停做试卷,纯粹的题海战术砸出来的。“熟读唐书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yin”,汐现在就这么个状态。但是牺牲休息时间做题目这种事,一周两周还好说,连续两个月这么学习,身体还没垮,Jing神先垮了。
加上和纪凌炀有关的那堆破事,搞得方汐心力交瘁,实在憋不住,就想趁没人偷溜上来放松一下。
方汐熟练地点燃香烟,双唇轻轻含住过滤嘴,用力一吸。
呛人的气体瞬间充斥尚且稚嫩的肺部,强烈的不适感涌上喉间,方汐用力捂住嘴,把咳嗽的欲望压下去。憋了好几秒才缓过来,他赶紧把那股烟吐出来。绵密得仿佛一团云雾的烟气随着喷出的力道缓缓升上天空,不等凝成什么形状,就被徘徊在天台的风吹散了颜色。
这牌子的烟,有这么呛吗?
“咳咳。”方汐轻轻咳嗽两声,把控着力道又吸了一小口。
气管比他的大脑更快适应这种味道,吸到第三口的时候已经熟悉得仿佛久别重逢的老友,甚至有些贪婪地催促方汐再多吸几口。
方汐克制着挪开拿烟的手,把用过的火柴塞进防火砖之间的空隙,免得被人发现,接着把掉在地上烟灰踢散,顺便碾了几下,让它看起来更像一片洗不掉的雨污。
中午的太阳晒得人头晕,方汐为了不被发现,只能站在会被直射到的地方,没一会儿就汗流浃背。看了看指尖还剩一般的烟头,方汐舍不得一次吸完,又不知道该藏到哪儿去。
正纠结着,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方汐只来得及转过身把烟藏在身后,就看到铁门被缓缓推开,一个人影出现在门口。
方汐:“……”
纪凌炀:“……”
两人对峙了快有一分钟,方汐实在受不了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