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干什么,她从床上爬起来,才走到门口,便见长生拿了条手巾折返回来。见她起来很是着急,又有些不高兴似的把她重新抱回到床上,不管她说什么,死活又把她塞回了被子里,拿了手巾认真的叠好敷在了她的额头。
荷花不知是好笑还是好气,只道:“我又没发热,你给我弄这个做什么?”
长生很认真地道:“要弄的,我生病的时候nainai给我放这个。”说着注意到了荷花脸上的挠痕,拿起她额头上的手巾轻轻擦了擦,又重新放回到她额头上。
荷花觉得自己就这么呆呆的敷条手巾躺在被窝里真是要多傻有多傻,可见长生坐在一旁,眼珠儿都不错一下的“照看”自己这个“病人”又不忍驳了他这番好意,叹了口气道:“罢罢,只当我是病了,咱们今日就不去山上了,你也歇一日。”
长生点头,想了想,又道:“你吃卧鸡蛋吧,我生病的时候nainai给我卧鸡蛋吃。”说完不等荷花回话,扭头出去了。
荷花却也没心思管他,只把手巾从额头上拿下来,翻身坐了起来。她心里堵得难受,一是恨自己没打死那陈寡妇反被她抓破了脸,二是想这么一闹更成了村里人茶余饭后的笑话,不定要被人说到什么时候,三是也不知四nainai回来会不会责骂她。
她兀自心烦,坐了半天也不见长生会来,往院子里一望,但见灶房里冒出了滚滚浓烟。荷花大惊,连忙冲了过去。待她进了灶房,只见长生趴在灶台边儿上,一边儿往灶眼儿里的添柴,一边儿卖力的吹气,浓烟不停地往外冒,呛得他直咳嗽。荷花捂着鼻子猛咳了几声,连忙把长生拉了出去,气道:“你做什么呢,谁让你动火了!”
长生脸上被熏得黑黑的,一脸无辜地望着荷花:“我给你卧鸡蛋吃。”
荷花无奈,叹了口气道:“你好生待着,再不许动火。”说完紧忙进了灶房,见灶眼里已被长生塞满了柴禾,她捂着口鼻用烧火棒把柴禾都扒拉出来,又掀开锅,看见里面有两个生鸡蛋被打在凉水里。荷花心疼的要命,赶紧把鸡蛋捞进碗里。
长生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蹭进屋来,战战兢兢的道:“我闯祸了吧……”
荷花见他这副忐忑不安的模样,心中一软,安慰道:“没有,不过是柴禾添多了,不碍得,只我这病用不着吃鸡蛋,别糟蹋了……还没吃午饭,你饿了吧,我给你烙鸡蛋饼吃。”
长生听说自己没做错事,松了口气,道:“不用你做,你病了,要歇着。”说完又把荷花抱了回了屋,塞进被子里。
荷花见他转身要走,生怕他再去灶房,紧道:“长生,我病了,你要是不饿,只在我边儿上陪着我吧,等我好些了咱们再吃饭。”
“嗯!”长生用力的点头,似是相当的乐意,立时脱了鞋爬到炕上,盘腿坐在她身边。荷花没再言语,躺了一会儿就觉眼皮打架,睡了过去。等她醒来的时候,见长生仍像她入睡前那样坐在她身边,连表情都没半分走样。见她醒了,也不言语,只扭着身子往前蹭了蹭,一脸期待的望着她,大概是等她吩咐端水端饭什么的。
荷花见了心里涩涩暖暖,有些感动,她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忽觉从脸上掉下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却是一点儿碾碎了的药草,抬手到脸上一抹,上面还有些黑乎乎的东西。
“这是你弄的?”荷花问道。
长生点头,道:“周夫子让我给你抹的。”
荷花想起早时让周夫子见了自己泼妇似地与人打架,还被连累的也挨了挤兑,只觉臊得很,又想人家来给她送药,自己就这么躺在床上睡着,更觉过意不去,便问道:“他何时来的?可说什么了没?”
长生道:“半天了,他说给你抹上这药你的病就好了,怎么样?你的病好了吗?”
荷花淡淡笑了笑,道:“亏得你,我全好了”。
晚上,荷花没跟着长生去村口接四nainai,待他二人进院时,荷花见四nainai脸色不太好看。她知道今日这事儿是瞒不过的,便是四nainai不爱与人闲聊说话,只凭村里三姑六婆那个扇乎劲儿,只怕她一进村便有好事人与她说了。
四nainai一回来,荷花便迎上去,讨好的道:“我熬了粥,还做了鸡蛋饼,您出去一天,定是又累又饿,我那儿烧着热水呢,一会儿吃完饭您烫烫脚……”她这话还没说完,四nainai便冷着脸转身回屋了。
荷花心虚,只去屋里默默的把饭菜摆好,和长生一并坐在着边儿等着。不一会儿四nainai进了屋来,脸色仍未转好,却也没提什么,只往桌边一坐拿了碗筷吃饭。她不言语,荷花自然也不敢吭声,坐了个椅子边儿,一边吃饭一边小心地打量着四nainai的脸色。
“今天荷花病了,是我扛她回来的。”长生忽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荷花瞥了长生一眼,心道你怎么这么多嘴!若非知道长生是傻子,她必要怀疑他 这是故意绕着弯儿给她告状呢。
四nainai眼皮儿也没抬一下,无所谓似地嗯了一声。
长生怔怔的看了四nainai一会儿,好像在等她回话,见她没有反应,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