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口一个婶子叫了她多少年了,她也是笑眉笑眼的应着,没想竟在人后说她的闲话,还是这等下作□的混账话。
荷花哪儿还忍得住,几步冲出去把手中的篮子往众人身上狠狠砸了下去,众人惊叫着四下闪躲,没留心挨了砸的哎呦呦直叫唤。荷花直指着陈寡妇的鼻子大声骂道:“放你娘的狗臭屁!青天白日你就敢在这儿红口白牙的含血喷人!让阎王爷勾了你的舌头炸了喂狗!”
几个女人被荷花这么来势汹汹的一吼,吓得畏畏缩缩慌了分寸,有反应快的忙讪讪道:“不是,荷花,没说你……你……听差了……”
“放屁!”荷花瞪着眼骂道,“当我这耳朵是出气儿的!今儿个不把话说清楚谁都别想走!不是不想让我过安生日子吗?你们谁都甭想过踏实!明儿我就挨家砸锅烧房子去!咱们看看到底谁不好过!”
众人脸上臊得很,又见荷花这气势,心里不免有些发颤。这村里没人不知道荷花爹是全村最不好招惹的辣头子,他那大儿子才十六就跟个小霸王似地,甭管多壮的汉子他都敢跟人家挥拳拼命,村里的半大小子没有没挨过他揍的,这李氏父子不好招惹,这荷花是李家大丫头,平日里倒是和和气气,可到底是一个爹养出来的,这一急眼还真像 老李家那股子凶相。
几个女人立时怂了,臊眉搭眼的说软话:
“你这孩子,怎么说急就急了……可真是听差了……”
“是啊,是啊,听差了,绝不是说你……你这么好,谁又能说出不是了?谁要说你,嫂子我第一个跟她理论!”
“可不是……可不是吗?”
几个女人尴尬的陪着笑脸儿,独那陈寡妇站在一边儿,微微别着头也不正眼看荷花,那神情中却似带着几分不屑。
荷花抬手指着她喝道:“你刚刚不是能说着吗?!这会儿怎么成哑巴了!亏得你还好意思应我一声婶子!呸!叫人恶心!”
陈寡妇一时也没吱声,却是旁边的女人们过来拉扯荷花劝解,有道:“别气了,真的没说你……瞧瞧这好好一篮子饭菜可惜了,一会儿叫着长生,你们小两口儿来婶子家吃晌饭,婶子给你们做馅儿饼……”
荷花见众人这么低眉顺眼儿的也不想再闹僵下去,只因刚刚陈寡妇那些下作话仍是气愤难消,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啐了一口便转身去捡自己的篮子。
那陈寡妇见众人都围着荷花赔笑脸,只显得自己没脸得很,不免心里来了气,哼了一声嘟囔道:“勾搭人的小sao货有什么可神气的。”
荷花心里的火气还没消又被添了把柴禾,扔了篮子指着陈寡妇喝道:“你骂谁?你再说一遍试试!”
众人见这架势紧忙给陈寡妇使眼色,陈寡妇却似豁出去了,下巴一扬,道:“就说你李荷花!跟人勾搭睡觉,有本事做没本事承认了!”
荷花猛地冲上去揪着陈寡妇的头发,啪啪!罩头来了两个大嘴巴!吼道:“我让你骂!让你骂!”
陈寡妇没防备挨了两下,头上脸上疼得要命,随即也撒起泼来,抓了荷花的头发,与她厮扭在一起。荷花年岁小,论起撒泼打架来却是落了下风,她只想着扇这陈寡妇的嘴巴,却不防备被陈寡妇又扯头发又挠脸,狠狠挨了几下。
旁边女人们一个个傻了眼,也不敢上前拉架,只从一旁尖叫大喊。时正当午,陆续有男人从田里回家吃饭,见这阵势都饶有兴致的在旁看热闹,却没一人上前劝阻。
人越围越多,终于人群中挤出个人,却是闻声而来的周夫子。周夫子一边把撕扭在一起的两个人拉开,一边劝道:“这是做什么,乡里乡亲的有话好好说,怎么动手了。”
两个女人分开,却都是一副气愤难消的模样瞪着对方。
周夫子道:“不论什么缘由,只看我的面子罢手吧,让大家看笑话就好看了?”及又见荷花脸上被挠出了两条血道子,便道:“一会儿去我那儿给你弄点儿药,别年纪轻轻的脸上就落了疤。”
周夫 子这话不知怎的惹了陈寡妇,她哼了一声,不屑地道:“人家nainai就是懂药的,用得着你在这儿上心,又不是嫁了你孙子,你纵是急着给人家当爷爷,也不看看人家nainai乐意不乐意。”
周夫子闻言忽地红了脸,一副尴尬局促之色。
荷花见陈寡妇只连周夫子和四nainai都编排起来,愈发觉得可恨,只在她再要冲上去与陈寡妇厮打之际,忽听人群中有人高喊一声:“长生来了!”
气氛忽地安静了下来,众人齐刷刷的扭头望去,但见人群中闪出一道空隙,长生满头大汗一脸焦急的走了过来。
只说长生自上次那事儿之后,每天中午都会下山来迎荷花。适才他在约好的地方等了好久也不见人,紧忙跑去那日救下荷花的小树林,转了一圈儿没见荷花的影子,又忙跑回来,却又怕自己走开这会儿荷花已经过去了,便又跑回山上去看,自然也是没有,这才急得回了村子。
他一进村便见了一群人围在一块儿,他也不看,径直往自己家里跑,推门进去喊了几声没听荷花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