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
至于冀州皇帝怀里抱的那个,齐璟觉得其身份也很好猜。
从孩子不仅不怕皇帝、还很亲近他的状态来看,他们之间显然非常熟悉。
可冀州皇族凋零,如今在京中的不过是皇帝陛下和宗正荆郡王一系。这样私下的行程,刘煜抱着荆郡王的儿子出行显然不妥,再者孩子的年纪上也对不上——荆郡王有两个儿子,最大的那个不满周岁,小的那个是庶出,也才刚刚出生。
能记着这些事,当然不是因为齐璟记性好,而是冀州皇族人实在太少了,反正记来记去就那么些事,很难记错。
排除了皇族,也不可能是宗室的孩子,那答案就十分清晰了——这孩子应当是锦阳王家的子嗣。
因着冀州皇帝立了男后,男后又是曾经给他治疗过魇症的大夫,所以外界对锦阳王的一切非常好奇。
时到今日,很多人都已经知道简大夫家中大概的情况,至少知道简府有锦阳王祖父、叔父一家、堂弟一家,而他的叔父有一个小儿子,因是幺儿,倍得家中长辈宠爱。
冀州抱着锦阳王的幼弟,一来说明这个孩子确实受宠,另一方面也表现出帝后之间深厚的情谊。
看刘煜在宫宴表现出的样子,怎么也不像是会对旁人温柔小意的模样,恐怕他对小孩也是一样的态度。
但刘煜在自己的生辰陪着锦阳王走民间灯市不说,还全程负重抱孩子,这不是对锦阳王爱重是什么?
因着刘煜曾受简大夫救命之恩,所以外界对于他们之间关系和未来的猜测,从未停歇。
有人觉得皇帝是在报恩,所以给了锦阳王如今的爵位和身份,但这并不妨碍他广纳后宫。
也有人觉得皇帝是在杜绝外戚势大的可能性,毕竟冀州连续两代的皇族都因当时外戚干权而受难,刘煜不想重蹈覆辙,也是自然。
这次的偶遇,让齐璟大开眼界,也让他察觉到了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能够如此相守,肯定不是一个付出一点点努力就可以实现的目的……他们为此付出了代价,然后共同守护这份果实,委实叫人心生敬佩和羡慕。
想到这里,齐璟对少玄建议道:“明个儿,咱们要不要去看看锦阳王的延年堂?”
他现在越接触对方,就越是喜欢,只觉得冀州皇帝和锦阳王背后肯定有什么有趣的故事。
虽然不能去挖掘别人背后的秘密,但公开的事情,还是可以多多了解一下的。
延年堂是锦阳王的,整个冀州皆知,他去看看也没有冒犯主人,还可以进一步了解锦阳王的事情,何乐不为。
少玄何时会对齐璟说个不字,他很快点了点头,表示都随对方心意。
于是齐璟就兴高采烈地跟他安排起第二日的行程起来。
小豹崽听到哥哥和少玄哥说的话,用小爪爪扒拉了一下齐璟的胳膊,小声嗷呜。
齐璟哭笑不得地解释道:“延年堂是个医馆,里面都是大夫和药,不是大酒楼,所以没有你说的好吃的。”
一听没有吃食,小豹崽马上没了兴趣,而且它听到延年堂还有药,就更不想去了。
十一长这么大,没点小病是不可能的,跟所有的孩子一样,小家伙对“良药苦口”这一现象有小脾气。
所以提及药,对小十一来说都不算是什么好回忆,自然不可能对延年堂感兴趣。
它把小脑袋靠在齐璟的手臂上,摇动尾巴尖尖,继续看两边的彩灯去了,它偶尔也瞅一瞅路边的小吃摊,只是没有再开口要。
见小家伙翻脸翻得比书还快,齐璟觉得好笑,他把沉沉往下坠的小家伙搂紧了些,两人一豹继续往前走去。
……
冀州皇宫连举行三天宫宴,白日里还是有很多时间做各自想做的事情。
有的人趁此机会走访刚认识的友人,有人则忙里偷闲、在附近游山玩水,但像青州璟亲王这样跑去人家医馆的,恐怕只此一家。
一大早,齐璟安顿好不愿意去医馆的小十一,就跟少玄出发了。
京中的延年堂并不是最早的延年堂,据说锦阳王的第一家医馆,是开在冀州东境的。
在北方,他不仅有医馆,还与北境的葵郡王一起管理着一家药局。
从那里出产的药材,品质极好,供不应求,只有少量经过陆路和海运,到达邻国,就足以让人惊艳,甚至到了一药难求的地步。
总之,锦阳王是不用靠宫中的份例,就可以养活自己的男人。
继东境和立阳三郡之后,天京才有了延年堂,虽然这不是第一家,但气派却足。
大概是有锦阳王这位金字招牌,来延年堂看病和抓药的病人络绎不绝,有些看装束,怕是从老远的地方专程赶过来的。
齐璟一点都不奇怪为什么老百姓这么信任这家医馆——简大夫可是连皇帝的魇症都能治好的人啊!
在门外站了一会儿,观察了一下环境,齐璟打算进去看一看。
他没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