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又不知道该从何开始反驳,开口只能无助喊她的名字。
“姑姑。我好不容易把人追到手,新鲜劲儿还没过呢,说什么分手啊,多晦气。您就放宽心,还有两年呢,到那时候早就腻了分了,着什么急。”
誉臻跟他对视,眼神如口中话语一样平静。素日水汪汪柔媚的一双眼,此刻像是结了冰。
“聂声驰,你知道那天我回学校是去做什么吗?我拒绝了出国交换,我原本是要靠那个带我妈妈出国的,因为你我选择留下了。”
“谢家那时候还是眼手通天,我跟你姑姑见面之前,谢正光就找我好多次了。我一直没有见,见你姑姑之前,我早没了要去找谢家人的念头了。”
“我想着算了吧,不要利用你,就那样和你在一起,相信你依赖你。对谢正光的恨也好,怨也好,有你在我都可以放下吧。”
“臻臻……”
聂声驰想朝她走去,可这一瞬间,这一步却沉重得迈不出去。
“你问我对你有没有过真心。聂声驰,你还没对我用真心的时候,我的真心就已经用完了。”
誉臻忽然笑起来,歪着脑袋看着他。
“你说我总是骗你利用你,可是聂声驰,我用真心对你的时候,是你自己不要的。”
她一字一顿:“是你自己,不要的。”
聂声驰下意识要喊她的名字,可是嘴唇一动,却半个音都发不出来。
他只站着,如同一个彻头彻尾的傻瓜,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对不起,臻臻,我那时候……”他似是艰难找到舌头,重新将话语组织,“我那时候没看清,我是混蛋,现在我……”
“你和姜婉在这里做过爱吗?”
誉臻忽然发问,将他的话截住。
她抬起一只手,指向厨房,“在流理台上做过吗?餐桌上呢?沙发呢?落地窗前总有吧?你最爱那样的,她住在这里的时候,也像我一样吧。”
誉臻看他半晌,忽然自嘲一笑,垂下头去摇了摇:“不对,藏娇窟也得分个先来后到,该是我像她一样,对你来说不过宠物、床.伴,是拿来玩玩儿的,上不了台面。充其量不过是你跟家里闹脾气争自由的小玩意儿。是啊,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娶回家?整个燕都都会笑掉了大牙。”
“不是!不是!”
誉臻还是摇摇头,笑了一声,弯腰胡乱将包捡起来,转身开门要走。
“臻臻!”
聂声驰冲上前,从背后将誉臻环抱住。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一句辩解的话都无从找寻,他的罪名像铁做的烙印一样,洗也洗不掉。
他只能哀求,求她施舍一丝的宽恕,可他却连哀求的忏悔词都说不出来。
“如果你哪怕有一丝一毫爱我,没有爱的话,哪怕一丝一毫的愧疚也好。如果有的话。聂声驰,救救我妈妈。”
此刻誉臻在他的怀里,却是千里远的冰凉。
“只要她活着,我什么都听你的。”
40. 梅菜扣rou 在她心里一刀一刀地刺,一针……
车顶着大雪离开明成华府, 司机在内视镜里头看了一眼后座上一言不发呆坐着的誉臻,到底忍不住说了句:“姑娘,今天雪下得大, 真要去机场吗?”
誉臻望着窗外朦胧雪幕, 低头看掌心手机黑漆漆的屏幕,回答:“照着开吧, 师傅。”
司机悻悻,开出小区的时候喃喃了一句:“怎么都不懂得追出来啊,真是的。”
司机会错意,誉臻没心情解释,只滤过去了这句话, 按亮了手机屏幕,跟大洋彼岸的孟丛阳发消息。
滴滴司机是那样说,新闻也早有预告,航班一趟接着一趟地取消,誉臻到机场的时候, 退票改签的人群都已经外涌, 司机将誉臻在机场放下, 接着就被爆满的订单围堵, 坐地起价开.黑.车也供不应求。
誉臻逆着人chao逆行进入机场。
最后一趟航班还没有取消,晚点的边缘拉扯坚持。
誉臻换了登机牌, 准备去过安检, 守着飞机能哪怕晚到极点, 能起飞就行。
手机在将过安检口时响起,誉臻连来电是谁都没看,只以为是旧金山来的消息,立刻停住脚步先接起来, 开口就喊出孟丛阳的名字。
电话那头是沉默。
誉臻刚想说话,手腕却被人拉住。
聂声驰挂断电话,誉臻手里的也同时断线。
“飞机起飞不了,天亮之前雪都停不了。跟我的车走,南下去青市的机场。”
誉臻回头看了一眼安检口,一个字没说,直接将手机放进羽绒服口袋中,点了点头。
她的手腕还在他的掌心里,聂声驰一瞬间想要这样牵着她,就跟以前一样,走出机场去。
可那手腕像冰,跟誉臻那张脸一样,半分温度都没有。
聂声驰放开手,与誉臻一起并肩往外走。
车已经在航站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