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朗尼的决定非常正确,这是一次双赢的选择。他和安德全身而退,只有秘密警察被他骗得云里雾里。
谣言四布,没有人知道真相的原委。为了防止事情发酵下去,德曼将军压下舆论,称放走朗尼只是权宜之计,真理会并未在谈判中做出任何妥协。
出于规避风声,朗尼被德曼遣回隐修院「反思」了一段时间;与此同时,元首克劳利回到了奥尔巴尼。此事不可避免地传进他的耳中,自那以后,真理会和朗尼形成了诡异的对峙状态。真理会虽然得到了病毒的解药,却没办法确定朗尼是否还有其他的底牌。克劳利不敢信任朗尼,又不能轻易动他。
安德知道,朗尼现在暂时安全。
至于凯瑟琳,她对两人的怀疑有所消减。她觉得安德险些被这个Omega害了性命,恨对方都来不及,更别提喜欢他了。
出院以后,少校频繁踩点,紧锣密鼓地筹划着两人的约会。几乎在同一时间,线人亨利发来了消息。
根据情报,他对朗尼的猜想基本得到证实。朗尼的母亲就是妮莎,事实上,他和朗尼没有直接的血缘关系,而德平斋,却是他和朗尼共同的兄弟,是父亲的私生子。
或许是因为早有心理准备,安德没有太过惊讶。一方面,他决定先对父亲保密,另一方面,他庆幸自己的母亲安娜还在国外散心。
要是安娜知道朗尼住到了自己的家中,还是妮莎的儿子,一定会被气得半死。
朗尼回到隐修院以后,一直在等安德的消息。少校告诉他不要着急,一切听他安排。
克里斯琴的状态越来越糟,Jing神很不稳定。他真的生病了,思维迟缓,像是误食了某些Jing神类药物。朗尼试图寻找其中的原因,却没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某个阳光明朗的下午,朗尼收到少校寄来的包裹。
打开一看,是恋人给他准备的乔装衣物。除此之外,还有一封短短的信笺。
亲爱的朗尼:
今天下午四点,我想和你在中心采购超市的蓝色电话亭见面。先不透露约会地点,希望到时能让你感到惊喜。
记得乔装,不要暴露自己。
?
落款人:
安德少校
朗尼脸颊一红,悄悄将恋人的便签折好。刚刚揣进衣袋,他又鬼使神差地把字条拿了出来,反反复复地阅读。他承认安德的字迹好看,可对方的爱心字符画得是真的蹩脚。
少校要是学画,铁定没啥艺术天赋。
他一边想,一边朝那颗蹩脚的心形字符看了很久,嘴角止不住地微笑。
算了,他想。
这家伙其实也挺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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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心采购超市门口,蓝色电话亭。
朗尼抵达的时候,发现电话亭旁边停了一辆黑色轿车。
车型不大,看上去非常低调。
他装作无心地向玻璃窗内望了一眼,下一秒钟,镀膜玻璃缓缓地落下。
「上来。」安德坐在主驾座的位置上,朝青年眨了眨眼睛。
朗尼拉开车门,微笑着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今天少校虽然没有穿戴军装,着装却依然正式。他身着裁剪Jing致的白色西服,简直帅气得不可思议。
「平时可没见你开这么低调的车。」朗尼意味不明地挑高一端眉梢。
「这次出行不能用公车,所以我在黑市匿名租了一辆,别担心。」少校柔和地勾了勾唇,「猜猜我们要去哪里。」
「当然猜不透了,只有去了才知道啊。」青年不假思索地说。
「带你看海的话,你应该不会觉得太无聊吧......」安德微笑着轰下油门,「奥尔巴尼有段海岸线的风景不错,今天天气这么好,说不定还能带你划船。晚上我们去露文灯塔,但愿不会让你失望。」
「挺好的。」朗尼感到无比惬意。
对他而言,这大概是来到奥尔巴尼以后,第一次觉得彻底放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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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点三十分,黄昏降临。瑰丽的晚霞消退得非常迅速,海风刮得猛烈了一些。波光粼粼的海平面泛起波澜,天空逐渐昏暗。气温急剧下降,头顶的云层越压越低,似乎是暴雪来临的前兆。
半个小时之前,安德把车停靠在一块人迹罕至的沙滩上,如果原路折返,也需要步行很长时间。
「冷不冷。」少校挽着恋人的手,和青年漫步在狭长的海岸线上。
「有一点。」朗尼满不在乎地说着,「......就是天气预报不太准啊。」
「是啊,气象台原本说今天是个好天气,没想到现在快下雪了。」安德呼出一口白气,遗憾地耸耸肩膀。下一秒钟,冰晶落上恋人的额发。他温柔地笑了笑,拭去青年刘海上的白雪。「怎么刚说完就下雪了。到露文灯塔还要走好长一段距离,要不我们先去旁边的教堂避一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