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尼承受的痛苦一定比他多千倍万倍,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他知道,对方是铁了心要将这场糟糕的实验进行下去,明知会痛,还把刀锋往身上送。就连做爱,都是青年单方面地取悦自己。那时安德吸了口气,心脏不受控制地拧成一团。
下一秒钟,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把青年按进怀里。他闭上眼睛,深深地亲吻他的额头。蓖麻的毒性很烈,朗尼浑身都在战栗。
「是不是很疼......」他抚摸着恋人那团毛茸茸的金发,绝望地咬了咬牙。
他多希望自己能和他一起承担。
「安德,我们聊点什么......」朗尼的呼吸很重,气息已经不再平稳。「你也可以问我一点什么。」
「好。」安德一边吻他,一边爱抚着恋人的背脊。他要转移一下青年的注意力,而聊天的确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在此之前,他几乎要昏睡过去,现在他必须强打起Jing神,不能给朗尼添加余外的负担。事实上,他有很多话想问朗尼,他对恋人充满好奇,但是让他问了,他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要不我们聊聊去年的事。你那次把口香糖买成避孕套,真的不是故意的吗?」
「是真的买错了好吗。」朗尼眨眨眼睛,似乎觉得舒服了一点。他的脸色也稍微好看了一些,不像之前满脸都是病态的苍白了。「......我那时可没对你动歪心思。」
「那现在呢?」安德扶住恋人的腰,发现青年的皮肤还是冰凉得可怕。「现在有没有对我动歪心思。」
「你觉得呢?」朗尼扬起脸颊,粗喘着看了一眼墙壁上的钟表。他想,再撑一会,很快就不会痛了。「我恨不得现在就和你爽一爽。」
「可是你根本没有感觉。」安德安抚着他的恋人,把脸轻轻地埋到青年的颈间。「我也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做。」
他遗憾地叹气,却感到朗尼微笑着蹭了蹭他。
「还是有感觉的,没你想得那么糟糕。」朗尼知道,对方正在安抚自己。颈窝被安德抵住的瞬间,他居然产生了一丝隐隐的电流感。那是一种很舒服的感觉,不同于单纯的安全感,在此之前,他几乎没有体验到过。他感到无比惊讶和喜悦,他甚至觉得自己的神经末梢变得敏感了一些。
「其实......你可以准备一些辣桂薄荷。我一直想试试......应该会有感觉的。」朗尼小声地说着,吻住少校的唇畔。
他蜻蜓点水地啄吻对方,动作若即若离。的确是他贪恋的信息素味道,是他爱人的气息。他好喜欢安德的唇,他怎么可以这么爱他。但是这次亲吻好像不同于以往,除了少校给他带来的安全感,他居然感觉到一丝欲望的悸动。
「rou桂糖吗?」安德蹭了一下恋人的鼻尖,察觉到Omega信息素的波动。于是男人笑了一声,加深这个浅尝辄止的吻。他按住恋人的后颈,和他唇舌纠缠,就像他们初次在病房中接吻那样。
「要是rou桂薄荷真的能唤醒你的感觉,我必须试一试了。」说完,安德续上那个还未接完的吻。
那时朗尼已经感觉不到痛苦了,他几乎忽视掉了药物的存在。
「时间差不多了。」阿符关掉输ye器的阀门,半开玩笑着提醒同事,「你们能不能顾虑一下我的感受。伸手,让我采血。」
朗尼有些抱歉地看向自己的同事,伸出手臂,然后和安德交换了一下目光。
「要不要打个赌。我猜正确答案是第三针。」那时候,采血器的针尖已经刺入他的静脉血管。
「可以啊,赌什么?」少校的声音非常柔和。
「我要是猜对了,你得给我吃一箱的rou桂薄荷。」朗尼若有所思地笑了一声,「要是没猜对......」
「我就吃一辈子,或者等你不喜欢、不爱我了,我就戒掉。」少校深情款款地伏在朗尼的耳畔说道。
「怎么可能不喜欢你。」怎么可能不爱他。那时朗尼歪头看着恋人,轻轻地笑了一下。「你要做好准备,rou桂薄荷你得吃一辈子,吃厌了也得吃。安德,你这辈子都是我的,可不许你再喜欢别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