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校也呆住了。
他惊讶地看向两人,大脑短路了好几秒钟。
谈话陷入僵局,客厅的氛围也趋向诡异。
然后安德为难地望了朗尼一眼,「要不......153号,你先回去?」
青年回过神来,及时被安德的声音唤醒。表情恢复平静,只是脸颊苍白得可怕。
他低下头,分别向两个军官行礼,微笑着转身走开。
「哪里方便说话?」昔日和他平级的同事成了孕育生命的容器,这是符离集怎么都没有想过的事情。
「我们去阁楼吧。」安德和符离集交换了一下眼神。
阁楼尽头是安德的棋盘室,用于处置工作和私人上的事务。这是家中唯一一间不受监视的地方。虽然天花板上安置着摄像头,但监控是不运作的。秘密警察并不知道,棋盘室的摄像头只是摆设。
房间的书架基本是清空的,除了工作所需的资料、文件,几乎没有普通的书籍,更别说诗歌和文学作品了。
至少表面看上去如此。
「所以说,你真的把朗尼......」符离集斟酌了几秒,硬生生把话憋了回去。
「你们居然认识?」安德的震惊丝毫不亚于符离集。「也对......朗尼说过自己是医生。所以他真的很厉害啰?」
「跟我一个研究所的,能力能差到哪去。」符离集嗤笑一声。
「说不定朗尼比你优秀。」安德微笑着调侃对方。
「可惜啊......」符离集十分惋惜地叹了口气。「要是他当初不走,King计划估计都研究成功了。」
「可是朗尼为什么离开研究所了?」话音刚落,安德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几乎是不约而同的,两人再次陷入几秒钟的沉默。
「我没想到......朗尼的身份居然这么复杂。」安德揉揉额角,表情流露出一丝无奈,「阿符,你了解他的家人吗?」
「没听朗尼提起过。」符离集耸了耸肩。
「看来我得查一查他了。」安德若有所思地说。
根据朗尼和他以往的交谈,少校知道,青年有一个母亲,一个哥哥。他做过医生,和符离集是研究所的同事。
去年秋天,他的疫病也是朗尼给治好的。
这么看来,他的研究员身份是完全顺理成章的。
难道......朗尼真的知道些什么?
克劳利上台之前,青年似乎掌握了很多信息,而那时,安德并不清楚关于King的全部真相。
还有一点比较可疑。
他们初次见面的时候,朗尼好像提到过一个人的名字「德平斋」。
其实安德隐隐猜到了一些联系,但是他一直不能确定。退一步讲,如果德平斋是他和朗尼共同的哥哥,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想,是时候调查一下朗尼的身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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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经历的波折让朗尼很不开心。
他和同伴出逃失败,克里斯琴被打断双腿。并不美好的初夜,残酷的秘密警察,还有凯瑟琳对他的人格侮辱。但这都不是最糟糕的。
如果说,凯瑟琳将他坚定的防线凿开了一道巨口,那符离集的出现则彻底摧毁了他的堤坝。
和昔日平级的同事再次相见,居然是在安德的家中。
还有比这更可笑、更可悲的事情吗?
青年站在镜子面前,发现自己的皮肤过敏泛红了。他对着虚像深深地吸了口气,觉得芒果过敏和那些事情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让他心情更加复杂的是,今天的早餐、午餐居然还是芒果沙拉。
如果再吃下去,自己的整条命怕是都要搭上。
下午两点,青年准时推开阁楼尽头的那扇门。房间没锁,似乎是特意为他开的。
「朗尼,过来坐。」安德放下手中的文件,心情极好地抬起眼睛。
青年没有出声,只是平静地走向安德,靠到少校身后的沙发上。
「来一盘棋?」安德温柔地打量他。
「今天状态不太好,估计赢不了你。」朗尼摇摇头,表情心不在焉。
「你的脸怎么了,这么红?」少校挑了挑眉。
「这几天都是你在下厨吗?」
「你怎么知道?」
「仆人的手艺怎么可能那么差劲。」青年微笑着点名批评,「我对芒果过敏,你倒是来了狠劲,天天让苏珊给我送。想整我?」
「怎么敢,不过想你是真的。」安德愣了一下,无辜地耸耸肩膀,「我还以为你喜欢吃,就多准备了一些。」
「以后别再送了。」朗尼平静地提醒对方,声音突然低落下来。现在他疲惫不堪。过敏如果再严重点,怕是要去医院打吊水了。
「要不,」安德暧昧不明地眨眨眼睛,「......我们做点别的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