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只余一抹斜阳,往常这时季之鸢该和祝伽应该在床上。
季之鸢此时却换上一身暗色的布衣,赶牛车往城里去,等到了布庄,他才悠悠停下。
布庄的胖老板正打着算盘,一抬头看见是季之鸢,立马挤出一个殷勤的笑,“季猎户又来给祝秀才裁衣裳呢?”
季之鸢摇摇头,“这回不是,我来买女人穿的衣服,给我挑两件颜色鲜亮的。”
“哟,你小子有些日子没来,竟然都娶上媳妇了?是哪家姑娘啊?”老板打趣道。
“别瞎讲,我这一穷二白的谁看得上我,是我远方表妹来投亲,给她买几件体面的衣裳穿。”
“这你就不懂了吧,谁家姑娘没事往你个大老爷们家去,肯定也是存了心思。等着,我让人给你挑几件上好的。”老板给伙计递了个眼色,伙计立马跑过去拿衣服。
老板和季之鸢絮叨,“今年南方闹大水患,听人说这东南六个省,一下子被淹了四个省。苏州锦的质量却比往年好些,摸起来柔韧细滑,颜色看着亮眼。不过运过来可费功夫了,南方处处闹起义,大路不通,小路难走,负责帮我运输的商队去了五六趟,只有一趟运回来东西······”
罗里吧嗦这么一大堆就是想抬价,季之鸢掂掂口袋里的银钱,只有二两钱。
等伙计把成衣捧出来,老板便抛出价格,“一件衣服二两银子。”
“你怎么不去抢?!”季之鸢拔腿就走。
“别急着走,价钱还可以再谈谈,眼下时局不一样了嘛。”老板苦着脸说:“这样吧,你买两件我搭着送你一件。”
“一两银子一件,买两件再送我一件。”季之鸢说。
“这价钱绝对卖不出的呀!”老板嗓音猛地一提,脸都红了。
季之鸢不强求,转身去牵牛车,“那我就先去别家看看,如果没有比你家更好的,我再来买。”
季之鸢看都没看一眼衣服,怎么会有比较,一看就是打定主意不再来。
老板忙拉住季之鸢的车,叹了一口气,“得得得,卖了卖了,看你是我的老主顾才行。”
季之鸢挑了一件粉绿相配的,又挑了一件蓝白相配的,款式活泼,都是给二八少女穿的样式,这两件给秦王备着的。
季之鸢又问老板:“眼下天气渐渐热,有······那种薄透些的衣服吗?”
老板眼睛一转,心中了然,他jian笑两声,“哈哈,城里姑娘都说你个成天钻林子的不懂花样,但现在看来你也不老实。我就说,这天底下哪有吃素的狼,哪有老实本分的男人?”
老板让季之鸢随自己去内室,内室全部是衣不蔽体的衣服,人从旁边走过,带起的微风都能让衣服飘起来老高。
“这里的衣服不少窑姐都过来买,越翠楼的清霜姑娘还让我们专门给她定制了几件月白色的,晚上烛光一照,就跟嫦娥似的。”老板拎出一件月白的纱衣出来,衣服上绣着细碎的花,袖口坠着铃铛。领口开的低,下面又是空的,若是穿上,整块胸rou和屁股都露在外面。
季之鸢眼神暗了暗,“不太喜欢这个颜色,我那远房妹妹生的清雅,若是穿白的,总感觉······”
老板又懂了,“上床的时候穿的sao气些好。”他在内室晃来晃去,找出一件艳红的纱衣出来。
这件衣服比刚才那件还要大胆,上面露着两个圆洞。洞边用银线绣着绵延枝叶,若是人穿上就是刚巧将两颗nai头露在洞外,就像枝叶上盛开的娇花。纱衣的腰上有两根飘带,带子两端坠着小夹子,夹子做成蝴蝶的样子。
“这有何用?”季之鸢问。
“这是用来夹在女人身上的ru头或者下面那处······咳咳,听我的,甭管多冷淡的女人,只要你夹住这两个地方,保管服服帖帖的。”老板一脸yIn笑着说。
“这么说你有经验?”季之鸢上下打量老板矮胖的身材。
老板的脸登时变得通红,“这,这······以后会有经验的,而且······我听别人都是这么说的。”
季之鸢递给老板一个了然的眼神,拍拍他的肩,将衣服细心包好,把二两银子给老板,立马赶着牛车回去了。
回去的路不用着急,季之鸢借着月色不紧不慢地赶牛车。
系统探出头问:“这是给秦王买了女装?”
季之鸢答:“他长的好看,不穿多可惜。”
系统看着季之鸢过分明媚的笑脸,煞风景地说:“这十个字我要端端正正的刻在你的墓志铭上。”
夜晚野风阵阵,再配上系统语气Yin森的话,季之鸢有点发憷,“别吓我,大美人有这么残忍吗?”
系统说:“我听说他们北地杀人,用绳子绑着脚拴在马后面,纵马在沙石地上飞奔,把人活活拖死。你想想那场景,人连句惨叫声都叫不出来,血和rou糊的到处都是。”
“哦,我亲爱的老伙计,如果未来真的有那么一天,我希望你一定要给我算工伤。不然,我会投诉你平时辱骂和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