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我会很讨厌科技进步,比如在我房里那个摄像头,让管家在千钧一发的时候发现事情不太好,带着五六个医生冲进我房间,硬生生把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这让我很矛盾。一般人一说救命之恩,恨不得以身相许,但偏偏我又一心求死,我都不知道该谢谢管家还是骂他多管闲事。
不过还好,他也不出现在我面前,让我们两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老板娘闻讯赶来,看到我裹着纱布躺在床上的样子,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回头就去找老板干架。老板又不能打老婆,只能很狼狈地被追着跑,老板娘甚至回娘家借了两条大狼狗来咬他,他这次跑得两只鞋都掉了。
我笑得直不起腰,结果伤口崩裂,血流了一床单,等他发现的时候又以为我要死了,撕心裂肺喊医生。
医生见反反复复好不了总也不是个事,就关起门来跟我谈谈心,看看我是不是有什么心结需要解开,结果话越说越受惊吓,最后落荒而逃,去跟老板报告。
他们在门外小声说话,以为我没听见,谁能想到我耳朵特别好呢,就断断续续听见医生很发愁:“我认为他有很严重的自毁倾向,经常会无意识引导一些自残自伤行为。”
老板冷冷地说:“万一他只是好这口呢?”
“不全是,这么说吧,他好像觉得需要通过自我伤害才能让你满意,所以他为了取悦你一直拼命作践自己。”
我在床上听得目瞪口呆,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脸,想着心理医生脑洞都这么大的吗,画几幅人树屋子的简笔画,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测试题,就能推测这么多?
老板沉默了很久:“怎么治?”
“我可以开点药,不过不治本,最有效的方式应该是让他离开你。”
随后门外一片寂静,很久之后才响起疲惫的脚步声。
过两天老板来给我换药,老板娘正在楼下草坪里扔飞镖陪狗玩,我没话找话,开玩笑建议他:“你不要成天板着一张脸啊老板,不然趁着老板娘还没走,我去借她的狗来,表演一个人兽play让你高兴高兴?”
他手一抖,纱布落到地上,动作定格好一会儿,才面无表情看着我:“别犯贱。”
一会儿之后老板娘悄悄跑来,跟我说老板从我房间出去,脸色都是白的,问我跟他说了些什么。
我想了想,说:“我跟他说了我的愿望。”
“你的愿望是什么?”
“希望他赶紧对我痛下杀手,发发慈悲把我弄死。”我笑起来,“早死早超生,下辈子千万不要遇见他。”
他的脸从门缝中一闪而过。我听见门外有人摔东西的声音。
他大哥来的时候他们夫妻俩都不在,我没有靠山,又在床上病殃殃的,支棱不起来,只能认怂。
大哥坐在沙发上,喊两个保镖把我从房里拖出来,扔到他脚边。他用皮鞋挑起我下巴,脸上古井无波,看不出什么端倪,吩咐保镖:
“把他衣服脱了。”
我也不反抗,任由两个墨镜哥几下把我衣裤全扯下来,连内裤都不放过,皮肤乍一暴露在空气中,迅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看了一眼,又淡淡吩咐:“把他纱布也取下来。”
这我忍不住了,赶紧抗议:“倒也不必如此,伤口才刚好一点,一扯又得裂开。”
他懒得理我,保镖也只听他的话,动作专业,手脚利落,但毕竟是二次伤害,疼得我打着哆嗦问他:“我最近没惹到你吧?”
他目光停留在我身上,若有所思,他身边一个看起来像医生的人蹲下来检查我的伤,回去跟他说:“是真的,没做假。”
“这就奇怪了。”他俯下身捏起我下巴,“最近那些事真不是你干的?”
我一脸茫然,真情实感,所以很有可信度,他又坐回去,眼睛紧紧盯着我:“短短两个月内,有五个家族被人搞了,现在我们圈子里人人自危,已经有不少人拐着弯打听是不是你重出江湖了。”
我很冤枉,举手发誓:“我现在每天忙着陪你弟弟睡觉,他发起情来可会折腾人,我哪有时间再去搞小动作。再说了,”我顿了顿,一边恨不得让自己赶紧闭嘴,一边还是不受控制嘲讽他,“不做亏心事,别怕鬼敲门啊。”
他也不生气,对保镖抬抬下巴:“掌嘴。”
我吓得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往前爬了两步抱着他的大腿求饶:“对不起,嘴贱了,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计较,行吗?”
保镖来扯我肩膀,被他阻止了。他轻轻摸着我的头发,像摸他家那条金毛:“不容易,这么多年,你终于学会说人话了。”
我抬头看他,露出一个乖巧的微笑:“是您调教得好。”
“是吗?”他不置可否,拽着我头发摁向他腿间,拉下裤拉链,“那我来验收一下成果。”
我的手下意识攥紧地毯,下一秒又赶紧松开,深吸一口气,露出一个为难的神色:“你弟弟醋劲很大的。”
他嗤笑一声: